却总共也没穿过几次,洗得干干净净的,姑娘就凑合着穿穿吧!”
我看着那套暗红色老粗布的衣裳,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找不出别的话来,就只能说出个谢谢!
大婶温和的看着我说,“你快试试看合身吗?”
我点点头,她端着那盆脏水就挑着帘子出去了。脱去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中衣时,玉俏绣的红肚兜掉了出来,我拿着它立即泪如泉涌。
大婶在外面问,“姑娘穿好了吗?”
我说,“请大婶再稍候片刻。”擦干了眼泪,赶紧换上老粗布的男人衣裳,又把红肚兜揣进怀里,才让她进来。
可别说,这衣裳大小刚好,我穿着不大不小正合适。
她进来一看,就说,“还挺合适的。”
我从那破烂的中衣上撕下个布条,把剩下的头发高高扎了个马尾,然后问大婶,“大婶你看我像不像个少年郎?”
大婶两眼放光,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像,像,姑娘这少年郎可比鹭州守家的公子都俊呢!”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我要活着,要替玉俏活着。从今以后,没有慧心,也没有孙萱,只有白玉。
我和大婶挤在一床薄被下,开始跟她打听吉庆的事。大婶叹了口气,说他已经另娶了别家的故娘。
我问她,“他们不是定了亲了吗?怎么还能另娶。”
大婶说,“这也不能怪人家,玉俏一走音讯全无,她娘又没了。可孩子的婚事不能耽搁,吉庆另娶,旁人没有说闲话的。”
我又问她,“玉俏他娘生病的时候,亲家那边的人为什么不管?”
大婶说,“都是穷人家,想管也要有那本事。吉庆是好孩子,玉俏他娘埋的时候,是他在头里抬的棺材,她侄子拿了钱可连面都没露。听村里人说,他如今在鹭州城里开着铺子,过的可滋润了。让这种没人性的发达,真是没天理了。”
到这里,我就再也问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脑中不停的浮现着玉俏死前的场景,也不知自己是睡是醒,等再睁眼时天已大亮了。
天将明不明,半昏半暗的时候,突然起了股强烈的北风,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扫荡着天地间。气温也降了个厉害,说滴水成冰一点也不夸张。
我跟大叔穿的胳膊都不能打弯了之后,他就带着我到村西那一片靠山的荒坟中去给玉俏她娘上坟。
玉俏她娘的坟被埋在枯草中,土丘上面也不知道被什么动物掏了个大洞,烂了半截的木碑躺在了地上,上面的字早看不清了。
我问大叔,“你确定是这里吗?”
大叔隔着毡帽挠了挠头说,“应该就是这里。”
我扶正了木碑,摆上祭品,然后跪在坟前捂着胸口揣着红肚兜的地方说,“玉俏,你娘已经死了,这是她埋骨的地方,我带你来看她了。你放心,你娘的坟墓我会找人重新修葺一遍。害她不能善终的人,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拜祭过后,跟大叔往回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阴郁的雾山。山上的浓雾被吹的毫无影踪,现出了大山巍峨的原貌。那山顶之上的一切全被苍翠所盖,只看见有雾气袅袅升腾。
大叔一脸担忧,说雾山常年都是大雾弥漫,就是隆冬也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的预兆。
**
求收(>^ω^<)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