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目,道上见了我们的人有不少,还在茶寮里用了饭。若许副官觉出异样,随便一问就能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这样高调行事是不是太过了?如果孟州城的人追过来,马上就能知道我们的去向。”我按耐不住心里的忧虑,便开口问严伟。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去向。”严伟淡淡一笑,言语间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说话间的功夫,马车打了个转已经掉头往回走了。我脑中灵光闪现,瞬间就明白了严伟的真实意图。
“你早料到,追兵一定会追上来,所以故意高调行事,为的是将他们往错误的路线上引。我真糊涂,怎么就没想到呢!”
严伟说,“若是人人都能想到,那他们就不会上当了。”
往回走的路上,前后两辆马车故意拉开了些距离,骑马跟着的人也没有贴的那样紧,整个队伍基本上就是化整为零了,这样在旁人看来也就是这路上平常来往的车马而已。
重回到岔路口的茶寮处,车马转而走了另一条直向西的路。
耳后,我依稀还听见后面有大批兵马引起的骚动。还有洪亮的男声在问茶寮里的人,早间有没有看见两辆马车还有十几骑经过。
茶寮的老板唯唯诺诺的拿手指着向西北的路,说道,“有,早上还在这里用过茶饭,之后去了那边。”
老板的妻子也在一旁应着,带头的将领又威胁了他们一番说,如果他们敢说谎骗他,就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两口子吓得两腿打颤,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直说是,说的都是实话,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将军。
领头的将军看那男人都吓得尿裤子了,就带着兵向西北的岔路上追了过去,快马加鞭直追到山根上也没见车马的踪迹。早上刚下过雨,山路还是湿的,却没有马蹄还有车辕留下的痕迹,他才知道自己追错方向了,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夕阳褪下最后一缕余晖,天色由灰变黑。我们已经从西向的官道上下来,沿着一条西北向的河流前进。严伟说要在河边休息,车马在平整开阔的滩地停放好了之后,王猛他们几个人去后面林子里砍了木柴回来,我和吴源拿了家伙事儿负责生火做饭。
忙了一天,满身臭汗的哥仨就都扎到了河里,大呼凉爽。田朴急火火的要脱衣服,被郭欢一巴掌打在脑袋上骂了一顿。他就咧着嘴憨笑说不了,又把褪了半边的衣衫拉好。我知道他们这是顾忌着我,心里觉得好笑,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扭过头不看他们,只专心看着火。
粥饭煮好了,哥仨也摸了几条鱼上岸了。等他们把鱼收拾好后,抹上盐巴,再用木棍穿着,放在火上烤,不大会儿功夫就香气四溢。
喝了米粥,吃罢鲜香美味的烤鱼。看着天上的明月映在河面上,淡淡的光华随着水波荡漾开来。听着喝了点小酒之后的田朴跟王猛郭欢他们吹牛皮。我完全忘记了逃亡的紧张感,只觉得这个夜晚太过美好。这样一番际遇,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恍惚失神。
河面上吹来一阵凉风,夹杂着些腥气,让人头脑清醒了许多。说笑声嘎然而止,王猛郭欢田朴几个纷纷起身离开,说是要去四周巡视。吴源也跟着离开,说是要去办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