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烧遍了我的全身,烧的我的脸颊通红,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我动了动脑袋,让自己更舒服的靠在他的颈间。然后抬眼看着他,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看不见我臊的面红耳赤的样子。要不然,我非要找个地洞咱钻进去不可。
“如果你的身子好了,你会起兵造反,取代你大哥成为皇帝吗?”
这算是我的一个心结,实际来说,我是不希望他去争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的。成为皇帝的人,坐拥全天下的女人。无论现在怎样的山盟海誓,届时他的心和人,断不会只属于我。
严伟不置可否,只低下头来轻笑着问我,“你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吗?”,那神情却是极其恳切认真的。
既然无愿攀登高位,自然,我也就理直气壮的回他道,“不想。”
荣华富贵同权势我从来不稀罕,唯愿能安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且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的,不喜欢跟别人分享,尤其是丈夫这样私人的东西。
就这样妥帖的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有他宽阔的胸膛护着,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稳。
火堆里的木柴烧的啪啪响,炙热的气流夹杂着烟和细小的火星向上冲,却很快化为灰尘飘了下来。
“我手中拥有的势力,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要取代他成为皇帝。”严伟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虽然面上克制住了,内心里终究是平静不下来。
“有些事,终究是要了断的。”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种种的伤害以及如今虚弱的身子,全部压在他的心头,拧成一股泛着血腥气的浓浓恨意。这股恨若是毁不了别人,也会毁了他。这些年来,若不是撑着一口气要宣泄和报复,以他的身体状况,也许早就没了。
虽然执着于仇恨和报复并不明智,甚至又可以说是愚蠢。可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条路不走到尽头是不会回头的。何况以我这样的境遇,说朝不保夕都不为过。纵然我再爱他,能伴在他身侧的时间却无定数,而严伟的生命同样是没有定数。我和他都像是暗夜里的烛火,即使需要燃尽生命,即使短暂,也要绽放光亮。如此想来,不管未来如何,便都释然了。
“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就好。”
说出了这句话,窝在他的怀里,我便开始打起盹儿来。这几日折腾的这样厉害,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拖着这借来的身体,我真的是累了。
待我睡后,众人也从黑暗中踱了出来。吴源拿了件素缎的披风给严伟披在身上,又去忙着给他端茶递水。田朴往火堆里添了些木柴,郭欢则跟严伟回报并没有发现追兵追来的迹象。
严伟顺手拉了拉披风,将我也裹进了里面。
“他能在那老毒妇叫面前低伏这么多年,能在这么短时间摸清我们下设的所有堂口,心机和手段都是有的。以后你们行事要格外小心。”
严伟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兄东方政。从查出自己的三弟是能够号令江湖的南山堂堂主,东方政大感危机,派人马火速清剿了南山堂总部,以及下属一百零八个堂口。
虽是在计划之中,田朴跟郭欢想起南山堂被毁,以及这两日的逃亡。眉头便都不由得深锁,神情凝重起来。危机感顿起,二人一抱拳,禀了严伟,又去警戒了
只带着这几个人逃出来,这是如何凶险的一步棋。虽说是成功了,可有个万一,后果便不可设想。看着眼前这位主子,吴源想起了当年为了护着他逃出皇城而死去那些人。想起了前几日严伟同他商量,说要去找医神的后人时,像个孩子一样恳切的说的那句,“就让我任性一次,只这一次就好。”
吴源明白他明知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想在生命终结前轻松快乐的活一回,医神的后人能不能找到其实并不重要。说白了,那只是个传说,根本没人觉得会找到。
那些不为人所见所知的心酸和无奈,是如何得令人煎熬。吴源在心里默默地长叹,也只能这样默默地长叹。
然而此刻,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是另一样让他感叹的东西。看着自己的主子拥着心爱的女人,脸上流露出的是前所未见的轻松和柔和,让他觉得震撼。他这辈子没有女人,也不会有女人,所以这样的感情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不过,主子能开心是他所乐见的。
添了点柴,拨了拨火苗,吴源很识趣的去林子里拾柴。浅滩上只剩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儿,月光柔柔的映着他们,留下长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