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鲁克伯爵这几天一直很忙,白登之战结束以后,白登城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所谓危机也就是机遇,越是这种战乱的时局越是发财赚钱、捞取资本的机会。
送走又一个上门要求承建城内房屋重建工作的商人,白登城城主坐在他那张柔软的皮椅上得意地把玩着办公桌上摆着的精美翡翠雕像,心里盘算着自已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按道理城墙的修建应该交给维尔斯去做,他答应分给自已两成的利润,可是理查德已经送给自已价值接近六千银币的礼物,如果不把工程给他,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对了,城门附近的民房不是也有很多被飞石砸坏吗?虽然赚的少些,不过马马虎虎也说得过去。还有威尔玛,自斯特莱怕城破兵乱逃离白登以后更一直想垄断城内粮食生意的渠道,可威尔玛回来怎么办?......
太多了,太多了,想在战乱之后获得利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财大气粗,有的根深叶茂,有的后台强大,有的人脉广络,让谁做不让谁做,让做该做多大的,把好处交给哪个人自已能得到些什么,没有得到好处的人又该怎么去安抚?
贪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想要在众多的送礼行贿者中找出对自已好处最多的方案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大人。”管家在书房门口小声叫道。
“什么事儿?”放下翡翠雕像。伯鲁克伯爵抬头问道。
“门外苏先生求见。”管家答道。
“苏先生?那个东方人?”伯鲁克伯爵心中一震,身体也离开椅背直了起来:
对于苏玉他知道地也不多,事实上只是那次在庆功宴上见过一面,但就是这一面给他所留下的印象却深入脑海,怎么抹也抹不掉。
伯鲁克伯爵并不怕克拉姆将军。那是一个真小人,象自已一样,做什么事都是利自当头,只要能摸清他的想法,顺着他的心思去办事就不会出问题;塞萨尔将军也不用去怕,那个人虽然不好说话,但却是一个教条的军人,没有城府,有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对付这样地人自已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便足够了,反正自已做的事只要符合规矩就不用担心报复。
但是那个东方人......
伯鲁克伯爵心中没谱了。
直觉上这是一个很谦和的人,彬彬有礼,气态从容,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见惯大场面的人物,可是一旦翻脸。立刻就会变得冷若寒霜,霸气逼人,更兼且当着来自都城席达的高官和克拉姆将军面前居然敢把一个堂堂的师团长打的满地找牙,不提那种难以想象的强横武技,单是这份胆魄和气势就绝非常人所能企及。
听说自克拉姆将军返回席达述职以后,这个东方人便在城内找到一处大院研发新式武器,平时连那间大院地院门都不会迈出,这样的人来找自已会有什么事呢?
“大人,苏先生还在门外等着呢。”见伯鲁克伯爵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管家于是小声问道。
“噢。请,快请他到客厅会话。”被管家的声音惊醒,伯鲁克伯爵连忙吩咐道:这个人发作起来连马歇尔侯爵的面子都不给,自已一个小小的伯爵......?
“是。”管家领命而去。
定了定神,伯鲁克伯爵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该来的总是要来,怎么说自已也是白登城的最高行政管理者,躲是躲不开地。
调整好心态,伯鲁克伯爵迈着优雅的贵族式步伐离开书房来到客厅,客厅内,一身黑衣的东方人正在欣赏着墙上挂的壁画。听到自已的脚步声响便转过身来。
“城主大人,您好。”苏玉行礼问好。
“呵呵,苏先生好,稀客,稀客。真是稀客。没想到您能来,未曾迎接。还请苏先生不要怪罪。”伯鲁克伯爵满脸笑容地热情说道。
“呵呵,本来就是不速之客,又怎么可能责怪城主大人您呢?”苏玉也是微笑说道。
“哈哈,苏先生您开玩笑了,您是塞萨尔将军面前的红人,平时请还请不来,又怎么可能是不速之客呢?呵呵,请坐,请坐。”不过是普通社交场合下的应酬之词,伯鲁克伯爵对此是熟门熟路。
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饮品水果后退下。
“好酒,好酒,看得出来,城主大人是一位非常讲究生活品质的人,醇酒美食,名家名画,不愧是白登城内的第一家庭。”轻轻摇了摇杯中的美酒,苏玉微笑着夸奖道。
“呵呵,岂敢,岂敢。和席达城地那些百年家族相比,我这里的布置就差了许多,不过在白登城内,多多少少还算说得过去吧。”虽然背地里贪财好色,男盗女娼,但大多数贵族都喜欢摆出一付道貌岸然,文雅高贵的模样,向来以别被人称之为有品味而自豪,伯鲁克伯爵自已是白登城内地位最高的地方官员,对于自已的居所当然是高标准,严要求,不能在别的贵族面前落了下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想想就在这间豪宅外,不知道有多少因战乱失去生计而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忙碌穷苦平民,而这里随便一张画,一把椅子,一个杯子都够他们舒舒服服地过上几个月,都是人,但命运是却完全不同。
看着伯鲁克伯爵洋洋自得的那张笑脸,苏玉心中暗自冷笑。
笑吧,趁着还能笑的时候就尽情笑吧,只要你哭的时候还能哭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