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坎大陆,最严重的决斗邀请莫过于将手套掷在对手面前,因为那意味着双方之间的矛盾已无法解开,除非对手或者自已身上的鲜血。
六月债,还得快,特里男爵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对方还有这样一招。
没错,自已花自已的钱别人没有权力干涉,所以人家也没在这方面去动脑筋,但是,当自已所说的话对军人的名誉造成影响时,人家的强烈反应可就顺理成章了。
特里男爵呆住了,站在那里象是一块石头。
接受决斗?
开玩笑,这不是贵族子弟为追求漂亮女人芳心而进行的那种游戏,赢了,风头出尽,输了,一样也能落个肯为真爱付出一切的一段佳话,反正这种决斗都是点到既止,了不起身上多个口子,在床上躺上个把月,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这是决斗,真正的生死决斗!对方说的很清楚,“不死不休”,也就是说,一旦自已弯腰将这只手套捡起,那就意味着自已和对方之间只有一个人能继续活下去!
特里男爵的脑子是简单,脾气是很冲,但再怎么简单他也知道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再怎么冲也明白命丢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拒绝?同样也不可能。
身为贵族如果拒绝以这种形式提出的挑战,那就意味着他作为贵族的荣誉荡然无存,他的家族将蒙受唾骂,他本人也将被视为懦夫,上流社会的人会以认识他而感到耻辱,他家族的人也会以家族中出现这样地懦夫当作不幸。
特里男爵感到自已的身体在颤抖。
经过数次血战的洗礼。此时的杰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杀头牛都要鼓上半天劲的毛头小子,没有什么比战场更能够令一个人成长,因为承受不住考验的人都已被埋在了地下。
杀气,那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浴血厮杀的人才能拥有地杀气----有我无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到吟风赏月,花天酒地,巧取豪夺。仗势欺人,特里男爵或许会是一把好手,但碰到这种直接了当,毫无花巧的正面挑战时。他所有的头脑和勇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要张口,嘴唇仿佛被人缝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想要动动手臂,手臂仿佛变成了铅块,重如千斤;
想要转下头,脖子上仿佛套了一个铁箍,僵硬如石。
“特里男爵。马上作出你地决定。否则我就认为你已经接受了挑战!”逼近一步,杰瑞再次提醒。
“啊......,”特里男爵艰难地把头转向了白登城主:他是为了替伯鲁克伯爵才出头惹下这个麻烦,这个时候,他也只有寄希望于他来替自已解围了。
伯鲁克伯爵脑子里也在飞速转动:很明显,今天的这次宴会就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让白登城的贵族富人捐出钱作为军费。这个东方人非常清楚单靠说服讲理是无法让这些人拿出钱来,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敲山震虎的手法震慑众人,表面好象是抓住特里男爵的口误不放。实际则是借机发威,让自已这些人明白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去做下场将会是怎样。
怎么办?白登城主感到自已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来了。
“塞萨尔将军,我们今天是来参加宴会地,这种作法似乎有违待客之道吧?”知道东方人那里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伯鲁克伯爵把目标转到塞萨尔将军身上。相较于东方人地心机多变。这位暴风军团现在的最高权力者无疑要好对付多了。
“这里是军营,没有那么多的虚情假义。在军人眼中只有两种人,朋友还有敌人。我无法将把军人的地位等同于妓女和赌客的人视为朋友,而对于敌人,任何的礼节都是多余。事实上,如果杰瑞不站出来,那么要和他决斗的人就会是我。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谈什么礼不礼貌,还不如叫他做好决斗的准备。做为暴风军团的军团长我可以保证,只要他能打败杰瑞,那么无论他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不会再去追究。”塞萨尔将军斩钉截铁地答道,表情坚定,没有半点地回旋余地。
“这......”,这个硬钉子可是碰得结结实实,伯鲁克伯爵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军人的做风。
“苏先生,难道您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塞萨尔将军那里行不通,伯鲁克伯爵只好把希望转到苏玉身上,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件事的手法绝对不会出自于塞萨尔将军的手笔,所以这个东方人才是真正地关键人物。
“城主大人,我想您又搞错了。东方大陆有一句古训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特里男爵在羞辱帝国军人地那一刻起就应该意识到他将要面对帝国军人的愤怒,这是他自已地选择,也是他自已的命运。加在帝国军人身上的耻辱必须洗雪,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确保决斗的公平,让特里男爵用他自已的力量和勇气维护他自已的权利。”苏玉冷笑答道。
杀鸡儆猴,鸡如果不死,又怎么让猴感到怕呢?
“特里男爵,你是想在外边决斗,还是想在这里,我正在等着你的回答。”杰瑞再踏前一步,左手扶住肋下的长剑,身上的杀气越发的强烈。
“我......我......”,特里男爵是心惊胆颤,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既然特里男爵拿不定主意,那我就替他做这个决定好了----就在这里。”随手一掷,苏玉将随身配带的长剑抛了过去,三尺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漫妙的弧线准准地插在特里男爵脚旁的地板缝隙中,雪亮的剑身在半空一摇一摆散发出阵阵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