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倒在他身上,把嘴唇紧紧地贴在他脸上,猛烈的吻起来。
莽娃好像在做梦,梦中是涛涛的洪水,洪水中有两个女子抱着他不放,两个女子好像都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女人体在月光下闪动着,他就抱起一个朝那个芭茅杆搭起的棚子里跑。
“呵呵呵!播种啰——!”莽娃高兴得大声的喊。他觉得自己是在滋润的土地上播种,把一粒粒的种子撒在挖好的坑洞里,等到秋天就开花结果,就收获希望和幸福。
“播种!播种!播种!”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地吼叫着。
圆月羞得悄悄地隐在了河对岸的山岚里,红太阳就一下子从鳌山背后爬了出来。清晨的河滩上起了一层清凉的雾,几只白鹭鸟停在那个窝棚顶上,嘎嘎地叫唤起来。叫声把睡梦中的莽娃惊醒了,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单,揭开被单一看就吓了一跳,“呵呵!球哟!醉得连衣服都脱掉了呀!”
“吱”的一声,棚子上的两只白鹭鸟飞了起来,有人来了。莽娃恐慌地把衣服穿好,还没有系上裤带,李翠花就出现在棚子门口。
“莽娃哥。我,我,不晓得你还没有起床。”翠花急忙把脸扭开,那张脸就红得像天空那团太阳。莽娃想起昨晚好像有个女人睡在自己身边,那目光就盯着翠花的背影想“我昨晚该没有把她咋个了吧?”
翠花把手里端着的一碗稀饭和两个白面馒头放在棚子门口说,“大娘叫我给你送来的早饭,你趁热吃了吧!”她说完就羞答答的转身走了。莽娃穿好衣服追出来,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很是羞愧地问“翠花妹妹。你昨晚来过这里么?”
翠花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扭开。莽娃就扣着脑壳说“球。昨晚我喝多了酒,不晓得自己都干了些啥事啰!”翠花没有啃声就低着头跑了。莽娃就喊“你今天晚上又来哈!我等你。”
黄春花在远处的玉米地里望着莽娃和跑开的翠花,气的把手里撕下的包谷丢在地上。莽娃只瞟了她一眼,就去吃翠花送来的早饭,边吃边想着昨晚似梦非梦的甜蜜情景。
晚上翠花果然到河滩来了,两人就在那片芭茅花下面说着悄悄话。但翠花有些羞涩和拘谨,隔莽娃几步远的距离坐着,莽娃想摸她的手,她也惊慌得把手缩回去。
一连几晚上都是这样,莽娃就有些困惑,有些按耐不住了。那晚上没有月亮,河滩上很黑,只有莽娃一个人在沙滩里筛砂石。“今晚她还会来么?”莽娃在心里想,就丢下手里的筛子,走到棚子里抽着叶子烟,目光盯着烟杆儿上那个绣花烟袋,想着这个烟袋到底是不是翠花送给自己的。
翠花打着手电筒来了,见莽娃坐着抽叶子烟,就站在棚子外面说“莽娃哥。我,我可能要回城里了。”
莽娃听了就很吃惊,一下子站起来走出棚子,立即闻到翠花身上的芳香味儿,是翠花洗了头,那股香味儿让他情绪冲动起来,头脑里也热得发烧,就一下子把翠花抱在怀里了。
翠花只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是莽娃的吻让她热情奔放,让她压抑了好久的情感,像洪水似的从身上奔泻了出来。
两人正在那里甜甜美美的吻着,突然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几道手电筒的光,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哇!现在抓了两个通奸的现行犯!”是黄春花的声音。还有大队民兵连长和几个持枪民兵,都围在棚子前面。
翠花吓得捂着脸跑进了棚子,莽娃也有些手脚无措了。民兵连长喊“把这个狗日的流氓捆起来押到公社去!”几个民兵就拿着绳子上去捆,莽娃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把那个女流氓也捆起来,一起送到公社去处理!”黄春花说着,就气冲冲地走进棚子里,很凶恶的把吓得浑身哆嗦的翠花拉了出来。翠花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清丽的脸上融着月光,变得更加灿白靓丽了。
因为只有一条绳子,就没有捆翠花。莽娃心里晓得是黄春花搞的鬼,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任凭他们捆着用枪押起,连夜送到公社去了。
河滩上变得冷冷清清的了,眩月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那片芭茅花旁边的棚子上,阴暗的棚子就变得好像一座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