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把好不容易选好的胭脂水粉撒了满地,商远清生气道:“你怎么办事的,还不把老板给我叫出来?”
后面的老板听见动静先出来了,一看是商远清,连忙赔罪道:“原来是商兄,居然这里巧遇,难得你还光临我们胡家的铺子,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胡记的老板居然是个翩翩少年,长得有点瘦弱,但是容颜秀美,一双眼睛很有点勾魂摄魄的味道,加上衣着光鲜,看起来就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商远清跟他一比,虽然显得更有风度,吸引力就差多了。
商远清介绍,这少年叫胡唯一,是胡记胭脂胡家的嫡系传人,少东家,也是富可敌国的人物。
这胡唯一长得虽秀美,看女孩时眼神总有些不正,汝瑶瞧了他一眼就非常反感。江昊也就不大理会他,任凭商远清和他寒暄,自己等汝瑶重新挑选东西。忽然对面路上过来一顶绿色小轿,两个轿夫抬着,正好奔这边的方向。
胡唯一马上停止了寒暄,以百米冲刺的度跑出去。对面黄家烧鸡店里,也冲出个穿绸衫的胖子,跟胡唯一同一个方向,胖子冲得太急,跟张仲撞了满怀,把张仲举怀里的东西撞出来。
张仲举怀里掉出的是装劈天神斧的铁盒。这铁盒因为体积大些,放置不是很方便,张仲举一路上自告奋勇背着,一来他没离开过江昊身边,二来只是一个铁盒,未必引人注意。路上也没出什么问题。
但这铁盒一落到地上,直入地面,几乎全部陷进去,只露一点在外面,胖子和胡唯一像猫烧了尾巴一样同时跳起来,忘了轿子,绕着铁盒和张仲举打转。
张仲举把全副注意力放在铁盒上,用力想把铁盒从地里拔出来,这小小铁盒一入地上,仿佛增添了千斤的分量,怎么拽也拽不动。
胖子和胡唯一急得恨不得自己上去伸手,打量了一下对方,又谁也不肯动,似乎彼此都有顾忌。张仲举直性子,头也不抬说:“你们两个人来帮把手,怎么光站着看热闹?”
两个人一同伸出手去,正好碰到对方,又一起缩回来。绿轿走到近前,轿帘一掀,走下来个风姿妖娆的美女,绿色长裙,走起路来回风摆柳,身段袅娜,轻轻一笑就妩媚非常。
胖子和胡唯一看到美人的笑容,顿时神魂颠倒,丢下铁盒又奔美女来了。绿衣美女巧笑嫣然道:“呦,胡少东,黄掌柜,堂堂两位行商巨子,蹲地上干什么呢?”
两人立刻站得笔直,绿衣美女先对胡唯一道:“胡少东,你上次答应我强身健体,怎么现在还是骨瘦如柴,怎么保护人家呀?”
她明明是贬损胡唯一,胡唯一却立刻挺起胸膛答应:“就会强壮起来的,绿珠姑娘放心。”
绿珠又对胖子说道:“黄掌柜,您上次也说好了要变得苗条点,好陪人家走走逛逛,现在这样子,人家说我和猪头一起散步,我可不干,人家不理您了哦。”
黄掌柜连骨头都酥了连声答应,绿珠转了转眼珠说:“你们帮我把那盒子拣起来吧。”
她一说话,那两人全忘了盒子是谁的了,争先恐后去拣,当他们的感觉并不比张仲举好多少,铁盒好像在地上生了根,动也不动。却早有一人过来,用两根手指把盒子从地里拔出来,正是江昊。
黄掌柜和胡唯一眼露凶光,恨不得上去掐江昊的脖子,两个人同时伸手搭上了铁盒。江昊觉得手上一震,手上的盒子忽然不见了!
换作别人,必然大惊,江昊遇到大事多了,虽惊不乱。他觉得盒子虽然看不到了,可自己两根手指他的确还捏着东西,索性静观其变。只见手中钳的东西,忽然变作了一条狗,自己手指陷到狗嘴里,被寮牙咬着。
江昊刚想撒手,觉这条狗有点古怪,上半身是狗身子,下半身却是鸡身子,像被凭空拼到一块去的。正**中,黄掌柜指着胡唯一鼻子骂道:“你小子坏我好事。”
胡唯一还嘴道:“死胖子坏我好事,明明是我用障眼法把盒子变成狗,你干吗跟我捣乱,弄得它鸡不像鸡,狗不像狗,一下就露了破绽。”
黄掌柜索性放手去揪胡唯一,骂道:“我的公鸡弄得那么像,还不是你的死狗坏事?”
胡唯一也不示弱,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铁盒立刻重新现出原形。江昊把铁盒收进怀里,静观其变,绿珠笑吟吟地过来说:“你们两个别打了,这劈天神斧本来就是人家的,我就是说说玩,你们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拿别人东西呢?”
黄掌柜和胡唯一同时脱口喊道:“劈天神斧!”
江昊一寒,这女子长得虽美丽,挑拨起来却实在歹毒,几句话就能说得别人互相勾心斗角,现在又把劈天神斧的名字报给别人,弄得黄掌柜和胡唯一赤红着眼睛看自己。
绿珠凑近了他,一阵香风飘过来说:“我没认错吧。”
江昊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人物,自己索性微笑不置可否。那边黄掌柜和胡唯一这会功夫恢复了冷静,又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了。刚才的事仿佛没生,一个劲和商远清寒暄,说了几句后胡唯一眼珠一转道:“商少一路风尘仆仆,难得我们又都在这聚,不如我来作东,晚上请商少一行人吃饭如何?”
商远清满口都答应了,江昊现,这个年轻人也不简单,刚才的事看了处变不惊,而且应对从容。江昊想问他这些人的背景来历,他只笑笑说了句:“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慢慢看热闹。”
倒是徊风头脑简单些,说道:“这几个家伙原来都见过,本来以为就是商人公子哥交际花,没想到也是人物,古怪。”
江昊这次把铁盒自己随身带好,他深信,无论什么古怪,反正现在躲是躲不开了,如商远清所说,不如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