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疼爱小姐,一定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吧,求王爷显灵,劝劝小姐吧。”
不吃不喝,三天三夜,这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
满府上上下下,人心如散沙,不少院子里的人已经偷偷逃出了王府。如今再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她实在是担心啊。
那乌恩其不是已经给王爷诊过了吗?
为何王爷会突然离世?
一定是那个外番蛮子给王爷医治时,动了什么手脚。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她要去找乌恩其算账,她要亲手杀了那个贼人。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那目光似是诀别。
“冬梅…。小姐呢?”门外,夏荷一脸是泪的跑了进来,她紧紧的握着冬梅的肩膀,用力的摇晃,急切的问道。
冬梅定眼一看,立刻哭了起来,“呜呜……夏荷姐姐,王爷他……小姐又……”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冬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是说得不清不楚的,把夏荷吓得如雷轰顶。
小姐也……?
怎么会这样?
突然,夏荷抱住了冬梅,凄怆的哭道:“小姐,你怎么就这样抛下夏荷了呢?小姐……”
她哭着,想起往日和上官楚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哭声变得更加悲痛和尖锐,仿佛要把所有的悲苦,都诉之哭声。
冬梅被她的哭声所感染,哭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跪在灵堂上的上官楚楚站了起来,站在她们身后,声音轻飘飘的道:“夏荷,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
夏荷松开了冬梅,推开她猛地跑向上官楚楚,用力抱紧了,像是怕只要她松开手上官楚楚就会不见了一样,“小姐,你吓死我了,夏荷还以为……呜呜呜……小姐,以后你不要再让夏荷离开你了,夏荷再也不要离开小姐了。”泪水滴在了上官楚楚的脖子上,一颗一颗的泪珠温暖了上官楚楚的心扉。
冬梅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见上官楚楚终于哭了出来,心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她哭着上前用力的抱住了上官楚楚和夏荷,顿时,灵堂里主仆三人凄凉的哭声,让闻者落泪。
灵堂内,三个人抱着哭了许久,冬梅啜泣着,夏荷松开了上官楚楚,走到棺木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王爷请放心!夏荷一定会照顾好小姐,请王爷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平安顺利。”
冬梅回过神来,走到夏荷身边与她并排跪了下去,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王爷请放心!冬梅会与夏荷姐姐一起照顾小姐。”说完,她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上官楚楚看着她们的背影,几次张开嘴,又合上了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们其实穆王爷只是假死。她不是信不过冬梅和夏荷,而是因为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她们越是悲伤就越能取信于外面的人。
希望等到她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们不会怪她的隐瞒。
雨后的夜晚,风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味,慈安宫内皇帝与太后对面而坐,殿内灯烛通亮,软榻上的矮几左侧有一只黑陶瓷炉,檀香袅袅冉冉升起,皇帝手执白子,意甚踌躇。
这几天,他看着雷雨交加,护城河水漫进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他几天都不曾合过眼,毫无睡意。明日就是穆王爷出殡日子,他不请自来陪了太后整整一个下午,后又留下陪太后用晚膳,用完晚膳他又提议与太后一起在慈安宫中对弈。
母子二人下到中夜,棋盘上的局面也不过只是过半而已。宫殿上太监宫女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大伙连打个哈欠都不敢,一个个都笔直的站着,随时准备侍候。
黑子已成气候,隐有破局之势,白子却无所作为,散乱得不成气候。
太后端过茶盏,轻啜了一口,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帝,道:“心乱则棋乱,皇帝可是烦恼着穆王爷离世后,穆兰朝会落人念想之中?”
“母后教训得是。”皇帝将手中黑棋收入掌心,蹙眉轻叹了一口气,道:“穆王爷这一走,只怕兰王爷那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如今他的东西放于何处,他又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皇帝别忘了,咱们还有如意这个福星,还有索命大将军,穆兰朝不会落入贼人之手。”太后放下了手中白棋,棋局瞬变,黑子惨败。
皇帝愕然抬头,看着自信满满的太后,迟疑的道:“母后别忘了,雷索此刻已被我亲自下旨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