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手掩面璨笑,说:“驸马竟这般打趣于我,小心本宫治你罪!”
裴应清还是首次听明姝将这个称呼用在他的身上,不由愣怔了几许,回了味儿再瞧明姝那一脸娇羞,他遏不住的就搂近了她,将唇贴在了光滑的额上。
“莫说治罪,殿下就是要我的命,文歧也给······”
怀中的娇人瞬间就软了背,瘫靠在他的身上,面红耳赤的。明姝缓缓抬起头来,眸中有些氤氲,轻咬红唇道:“你何时也学得这般花言巧语了······我着人送的东西可收到了?”
“自然收到了。”他说着就从怀中掏了物件出来,将裹在外层的红布去掉,蟠龙的玉佩就出现在了青光之下。提着宫绦将龙佩拿起,对着外间射入的太阳光一照,隐隐有红光在内流动,佩脚端的“文歧”二字也是清晰。“这东西贵重,你如何赠我。”
明姝抿嘴淡笑,从他手里接了龙佩下来,道:“这东西是成双的,还有一只凤佩刻了我的名,皆是十岁那年贵太妃赠的生辰礼。转眼过了经年,我才记起这东西的存在,瞧着它寓意欢喜,就送了你。”提及常氏时,她的神色不免沉重了几分,到口的甜言也变得有些无味了。
裴应清自是听出了她的转变,浓眉稍皱不放心道:“阿玖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明姝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声,她哪有何不适。抓紧打着流苏的龙佩翻转,眼底渐渐露出几许迷茫,将头枕在了裴应清的肩头。
“我在想贵太妃。”
裴应清有些意外,明姝是从不曾与他谈论宫中之事。即使如此,身在民间的他,也听了不少关于皇家的秘闻,贵太妃与长公主的事也没少耳闻。近来还传言太妃病重,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早闻太妃待阿玖如亲女,可是太妃身子不适,让阿玖挂心了?”
明姝点了点头,又下意识的去摇头。弄的裴应清很是郁闷,忙道:“究竟如何了?你且说说。”
“不用了,没事的,很快就会没事了。”太多的事情,她不能说,他也不能知道的太多。
裴应清是个聪明人,向来不喜打破沙锅问到底,明姝说什么他也就听她不多问。两人之间相处,贵在坦诚和包容,明姝对他是难得的坦诚,所以他也给予了明姝多倍的包容。皇宫的错综复杂是他所不能想象的,虽然明姝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活泼开朗,可是偶尔也能看出她的端倪来。
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要问的好。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明姝性子生的古怪,前一刻可能还会哭着闹,后一秒就会笑着跳。在裴应清的面前她也只是伤感了小小会,便又搂着他问东问西,转移了话题。
“你这次可一定要状元及第,我可不想比华漓棠这年岁还迟出嫁。反正······不管你中与不中,我都要嫁你便是。”她撒起娇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
裴应清也不当她是笑话 ,字字重咬道:“大丈夫无文且如何行天下,寒窗十年只为明日,若是不能及第,怕也是天意如此。我寒苦出身,配你堂堂公主怕是万万不能。假是落次,我便往边关去做个武兵集身功名,总之定要风光娶你!”
明姝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大笑着:“若你真去了边关做兵,经年后成了大将军,我怕也成了老姑子。”
顿时,裴应清的面上就挂不住了,尴尬的扶正明姝。
“阿玖可是嫌我?”
明姝一愣,这么多年了,裴应清可是从不曾问她这句话。细想方才的打趣,也不觉有不妥之处,柳眉轻皱道:“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话?”
少年泛红的面颊上时一片正气,他毅然摇头。
“不,你没说错话,是我说错了。”
是他说错了,是他不该多疑。自从第一次见到明姝,他就从不曾在她的眼中见过所谓鄙夷的神色。她是个奇怪的公主,有着万人敬仰的身份,却向往着自由和平凡,对于身份卑微的人,她一直都是平等对待。即使他是庶民,可相爱了,她也从不曾多言一句不该。
“阿玖,你等我。”这是他唯一能对她做出的保证。
明姝靠回了他的怀中,闭着眼睛轻声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夏日的炎热,蝉鸣蝶飞,前院丝竹声声。透过那薄翼窗纱,紧紧相拥的两人,似乎已经合为了一体。
南侧无人看守的窗落,一道身影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明姝是在作死的节奏啊。。。瞧着三叔的动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