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听傅牧介绍,夏晓迪还以为自己进的是一间观赏园林,而不是傅家大宅。
小桥流水,假山喷泉,亭台楼榭。石子路边,一株连着一株的日本晚樱。现在是冬天,它得等到天气转暖才能开,届时定是满园飘香,花雨遍地。
还没见到那般美景她就开始陶醉,一转脸,发现傅牧的脸色有点惨白,他的手垂在身侧,指尖仿佛在微微颤抖,夏晓迪心疼极了,静静地牵起他的手,将微凉的指尖握在自己温暖的手心里,握得很紧。
傅牧意外的看向她,目光里有很多她参透不了的情绪。她挽着他的胳膊,怕走在前面的傅老爷子听见,只是用嘴型说——别怕,都过去了。
傅牧心头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很紧很用力,经过最后一株樱花树的时候,他吻了她,却飞快的放开,微笑里充满了感激。
石子路的尽头却是一栋简约现代的三层别墅。
推开门进去,一楼便是客厅,厨房以及洗手间,夏晓迪顺着楼梯看上去,再看回偌大的客厅,有点奇怪,小声问傅牧:“家里,没人?”
她还以为像老董事长这样富甲一方的土豪,家中肯定必备着管家仆人之类,没想到居然连个保姆都没有。
傅老爷子说:“今天是年三十,人人都得回家过年,一家团聚。”
夏晓迪听了好感动,傅牧却问:“那今晚谁来做年夜饭?”
正发着愣呢,两扇大门“砰”的被人推开,来人大包小包提着购物袋,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塑料摩擦声,来人应道:“我!”
“我孙子回来了,”傅老爷子朝着风尘仆仆的王亿微笑:“你回来就好,今晚的年夜饭全指望你了!”
“擎好吧您嘞!”王亿俏皮地说。
夏晓迪露出惊恐的表情。
和王亿一起把食材放到厨房,夏晓迪就开始试图撵王亿出去,王亿不解:“怎么啦,我的手艺你不是尝过吗?当时你还赞不绝口的,那个爱心便当?”
“盐放得太多,饭菜都没熟,你的手艺呀,我可不敢再尝第二次。”
王亿倍受打击,“我的手艺有那么差吗?”
身后传来一句挑衅的话语,是傅牧,他边挽起衬衫袖子,边说:“尝尝我的手艺,对比一下,就知道你有多差。”
夏晓迪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葱花都挑不来的人还有手艺可言么,不怕闹笑话?
傅牧自顾的走去流理台,拿下保姆常用的粉红色围裙,似模似样的穿好,有条不紊的摆好砧板和刀具,将夏晓迪洗好的食材拿过来,挑出一块鲜肉,左手按住,右手开切。
他的手法相当娴熟,锋利的刀片几乎是贴着左手一次次的滑过,薄厚均匀,干净利落,一眨眼的功夫,年夜饭所需的肉片、肉丝、肉块,已经处理完毕,并有条有理的分碟放好。
菜的卖相,取决于刀工。傅大师已经成功了一半,不仅是鸡鸭鱼肉,就连他切出来的蔬菜,也是大小一致,长短相同,颜色搭配层次分明,把王亿和夏晓迪都看傻了。
当然也包括站在厨房门外看热闹的傅峥嵘,双目有些湿润,他不好意思的微笑着,步履缓慢地走开了。
王亿彻底没话了,刀工最见功力,也别等下锅了,乖乖认输吧。
夏晓迪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的不得了,小吃货的梦想是什么呢,就是找一个会做饭的老公呀!
傅大师依旧不骄不躁的表现隐藏多年的实力,掌勺烹饪。只见火光一起,炒锅里五颜六色的食材欢快的在空中扬起一个诱人的弧度,杭椒牛柳的迷人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大师单手颠锅,手腕相当有劲儿,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截光裸的手臂,因为用力,肌肉紧绷着,说不出的性感。
夏晓迪彻底拜倒在傅大师的西装裤下,垂涎欲滴:“我可以尝一口吗?”
傅大师夹起一块肉片,体贴的吹了吹,夏晓迪等不及,张口一咬——好嫩!好辣!好鲜美!
王亿也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放下筷子,输得心服口服,乖乖和夏晓迪一起打下手。
砂锅突突的冒着热气,煲的是鸡汤;砧板传出咚咚的响声,是王亿在剁饺子馅。
几十年没进厨房的傅老爷子也卷起袖子擀起面。
夏晓迪在傅牧身边忙的团团转,一会儿端菜一会儿递盘子,最开心的就是傅大师让她试咸淡,吃一口,淡了,再吃一口,咸了,不咸不淡再来一口,年夜饭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快吃饱了。
饭菜都摆上桌的时候,春晚还没开始,他们回来的迟,这时候能吃上饭已经很不错了,全仰仗傅大师深藏不露的功力,偶尔露一手,真教人喜出望外。
圆桌边大家围坐在一起,王亿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温馨的家庭氛围,如果妈妈能在这里,那就更好了,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眼眶有点红。
以为躲过了众人,却被夏晓迪发现了,撕了条鸡腿给王亿,哄他:“你现在不用控制体重,多吃点,胖点更好看。”
傅老爷子开了瓶珍藏白酒。他身体不适,本不能喝酒,但今天破了例。心里感触颇深,等了二十年,儿子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终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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