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永寿自从从秦西省回到陇西之后,可以说,这心里一直都是半悬在空中的。他甚至于将嵇宇轩和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赶出国去两个来月,还将一部分资金转移到了国外,以提防方家突如其来的报复将嵇家一网打尽。虽然说他认为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很低,陇西嵇氏集团公司在陇西省的经济中,还是占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但是,只要一想想他所搜集到资料中,那些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方明远的身上,他对自己的判断,就又少了几分底气。
这一次秦西之行,可以说是彻底地失败,由于嵇宇轩,不但与韩国浦项制铁公司的谈判最终不了了之,进入炼油业的打算更是彻底地泡汤。
在华夏,虽然说三桶油仍然在石油行业中占着绝对垄断的地位,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以平川石油集团公司为首的民营炼油业已经成为了第四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进一步缩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嵇家在得罪了方明远之后,仍然要进入炼油业的话,那就真的是不知死活了。
一想到这里,嵇永寿对自己的儿子就恨不得抽上几记耳光,让他彻底地清醒反省反省,他的一时意气用事,给家族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可是恨归恨,嵇永寿也无可奈何,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将诺大的陇西嵇氏集团公司,交给女婿和自己的侄子们吧?自己在的时候还好说,自己要是不在了,嵇宇轩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兄友弟恭,虽然是华夏自古以来就一直宣扬的美德,但是在惊人的利益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嵇永寿不是没有想过求见方明远,当面赔罪道歉,那怕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把这个隐患消弭,可是方明远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这无疑令嵇永寿这心里就更加地打鼓。所以,嵇永寿在这一段时间里,通过种种方式,都在向方家释放善意,希望日后方明远清算这一笔账的时候,能够高抬一下贵手。
所以当他接到杨启帆辗转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方明远居然在马上就要过元旦的时候,突然来到了陇西,而嵇宇轩刚刚从国外回来,他毕竟是陇西西平市城市商业银行的副总经理,长时间不在岗位,也确实是不像样子。
嵇永寿毕竟是久经社会之人,只是暂时的慌乱之后,就镇定了下来,方明远突然到了陇西,也并不一定就是为了陇西嵇氏集团公司而来的,否则的话,他又何必打电话约自己见面呢,不管如何,从方家过去的所做所为来看,这个家族并不是那种不给他人留余地的作风,而且之所以走到今天的高度,也是凭着自身的本身,仗势欺人的丑闻并没有听说过。
嵇永寿最终还是忐忑不安地如约前来,并且带着嵇宇轩。
“我能不能不去啊?”嵇宇轩直到轿车停到了西平市本地最有名的酒楼门前时,仍然忍不住道。一想到自己一会就要向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青年赔礼道歉,他就浑身地不自在。他嵇大少爷,在陇西的这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你可以不去,但是今天晚上就必须给我离开华夏,我给你准备一千万美元,从此之后嵇氏家族中,再也没有嵇宇轩这个人!”嵇永寿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如果说嵇宇轩真的是一个扶不起来阿斗,他也不想让自己大半生的心血全盘地毁在他的手上。在方明远那里,将嵇宇轩公开逐出家门,也算是对他有个交待了。
嵇宇轩脖子一缩,乖乖地下车了。他可是知道,在重大决定前,他父亲的语气越是平淡,那就越说明,他的决心已下。自己要是不去向方明远道歉,嵇永寿真的可能会取消他继承人的资格,将他从嵇家踢出去!而没有了陇西嵇氏家族,他嵇宇轩又算是什么?
进了酒楼,自有人毕恭毕敬地将他引领到了酒楼的豪华包厢中去,嵇永寿,在这里也是常客。包厢里空空如也,方明远还没有到。
“宇轩,如果说你做不到我所要求的,就现在离开!”嵇永寿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黑的嵇宇轩,自己的这个儿子,在陇西的这一亩三分地里,自大习惯了。年纪小怎么了,实力摆在那里,你想不低头也不行。方家那是专注于向东向南、向北发展,向西发展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方向,否则的话,陇西嵇氏集团公司也许就没有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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