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载的慕濡景仰,三十载的亲密相伴,二十载的离别相思,经历了小心翼翼,情不自禁,暗自猜心之后,终是盼到佳人来。如今两两交付真心,再回首那些年,一切恍然若梦。
“师父……你当真愿意弃了戒规与弟子长生相守,”
炼缺仍有些不敢确定,这就在一起了,
墨云华看过一眼,点头不语。
“弟子……也当不离不弃,”炼缺小心翼翼执起墨云华的手,幽幽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弟子虽已老迈,却心意长存,万古不变。”眉眼间尽是世事沧桑。
“师父这回远渡外海,受了不少苦吧,避水珠还在弟子这儿呢。”
远赴重洋,各种艰辛自不必提,明眼人一想便知。
单说归墟那五年,便不是寻常人所能忍受的,墨云华日日寻岛,途中遇上不少寻衅挑事的妖兽,死在他手下的妖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各个金丹以上修为,有时候甚至是成群结队的上来合攻,他却永远独身一人,内中危难劳苦,谁能知道?
只是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儿已在跟前,面容虽是大变,至少安安妥妥能笑能言,他已知足,悬在胸口颠荡不定的心终是落回了原处,至于那些苦苦追寻的细节,说出来不过徒教人心疼,还提了它作甚?
墨云华一言不发,将炼缺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倾听着怀中人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五年多来,终是觉得安定了。
炼缺乖觉不动,任由墨云华搂着,直至墨云华手中的劲力慢慢散了,才开口。
“师父,冬夜寒凉,你路上奔波,先随我回洞府中歇息着吧,我爹爹也在这岛上清修,多年来与我相伴,我也好为师父引荐。”
墨云华点头应允。
两地相距不远,不多久,他随着炼缺上了一处崖壁上悬着的石台,入内便是洞府。洞府清幽雅致,独见慧心,看的出此间主人的精心用意。
“爹爹!爹爹!”炼缺扬声唤道。
“炼儿,何事?”这个时候,留云早已入睡,闻声穿了外袍迎了出来。这二十多年,炼缺夜夜上山练剑,鲜少留在洞府,这会儿半夜回来,声音昂扬,似乎有甚么喜事。
这厢,出于礼貌,墨云华并没进入内室,而是立在洞内的一簇翠竹旁候着,不久便见门厅里徐徐走过来一位清雅温润,眉目柔丽的男子,宽袍广袖,笑语盈盈,款款走动时,有清风相伴,暗香怡人,风姿气度比前两次梦中见过更胜一筹,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
“见过前辈,在下墨云华,是炼儿的师父,夜半时分冒昧打扰,还请前辈见谅。”墨云华躬身以礼。
留云忙上前虚扶了一把,见面前男子萧萧肃肃,清贵脱俗,甚合心意,笑道,“墨先生多礼了。先生为了寻炼儿,一路上披风乘浪,受累了吧?炼儿历世不深,多次闯祸,这些年让墨先生频频费心,子不教父之过,留云在此代炼儿先行赔个不是,还望墨先生包涵。”
墨云华颔首,“前辈修行日臻圆满,直呼在下名讳便是。炼儿是我徒儿,教导庇护是我为师的本分,自不会计较于心。”
留云双目含笑,“云华吧?也莫再称呼我前辈了,叫我留云就好,我生在归墟,是个适淡性子,不懂人间那许多辈份规矩,平日自在惯了,你既爱护我儿,承蒙看得起,权当朋友结交,那些俗礼客套便免了罢。”
墨云华点点头,心里对留云又高看了一分,“留云,此回我前来归墟,是想带炼儿会止水峰。”
“哦?”留云讶然,“还请室内坐。”说着,右手一引,将墨云华请入茶室,亲自冲泡奉上香茗,“炼儿,我与你师父有些话要谈。”
炼缺望了眼墨云华,见墨云华正有此意,乖觉的退出门外。
留云端起茶碗浅尝了一口,茶烟袅袅,依稀里,面容变得飘渺庄严。
“云华,天地初开,鸿钧老祖乘骑金龙开劫度人,座下三清传业授道,弘扬道法本真。我虽愚昧不灵,却曾在紫微天尊膝前听音论道多年,天尊承启玉清一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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