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却已没有波澜,只是静静的坐着。仿佛刚刚疯狂的那个人不是她。但却是这样的她,依旧让人心里发颤。
又过了许久,突然一阵呜咽从女人唇间溢出,女人双手捧着自己满是纱布的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渗满自己脸上的纱布,血红的小花被蕴染开来,纱布上已经被血和眼泪布满。
呜咽声越来越大。
脸上的伤口更加严重,她丝毫没有在意,依旧不停的哭泣,像要把一直储存的眼泪一次性的流尽,流干。
呜咽的声音一直在大厅内回荡,传到了别墅外。在浓郁的夜色中,有些许凄凉,些许悲哀。
过了一会,呜咽声渐渐变小,女人的脸从手心中抬起,纱布已经全部被血和泪染红。
女人的手捡起面前的碎报纸,看着上面一个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蓦地,咧嘴一笑,笑声愈来愈大。
不一会,笑声停止,又变成了呜咽声,笑声,呜咽声,她不停的又哭又笑,像陷入了某种回忆,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停下。
在朦胧的夜色下,电视的光影全都映射在女人的身上,依稀看到瘫坐在大厅地毯上的人影慢慢站起,身影被从外面投射进来的月光拉长,一步一步的走向楼梯,身影有着些许的晃动,步伐也是格外的沉重。
“挞,挞,挞,挞……”
黑色的衣裙随着步伐的走动也在不停的摇摆,在光影下,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她走向的是地狱。不,或许可以说,她走向的就是地狱。
女人像刚从地狱爬出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人,那个把她推入地狱的人,同样,也要把那个人也推入地狱。终于在楼梯拐角处停下,借着光影,看向大厅,看着刚刚自己的杰作。
女人的唇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右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脸,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可以触摸的却全被纱布包裹着,她却依然轻轻抚摸,从上到下,一处地方都没有遗漏。
像抚摸一个久违的爱人。
突然,右手摸向打结处,轻轻拽开,纱布像螺旋一样从脸上滑下,一点一点的慢慢解开,最后纱布全部落入右手中,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纱布。
讽刺一笑。把纱布顺着楼梯扔下。
看着飘舞的纱布,镜子里是一张跟安芷萌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脸。
女人轻轻喃着“安芷萌,我来了,你准备好了接受我的报复了吗?”
说完,转身继续向楼上走去,脸上的伤口依旧流着鲜血,“滴答,滴答,滴答……”顺着女人的脸,一滴一滴的滴向地板。一直蔓延到女人的房间。
女人没有看一眼,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在了浴室,从浴室一直传出哗哗的水声。
但女人却是一夜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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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安芷萌见到了安雅。
同行的还有靳司翰。
安岩来R国那天,安芷萌又不想去见这个人,照例和柔柔逛街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居然见了靳司翰和安雅有说有笑的进了酒店,虽然心有疑惑,但是那一刻安芷萌的心里却有种叫恐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