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上的层层纱幔,直到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绵长,东方不败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并没有穿鞋,光着脚下了地。
身上的里衣扣子被紧紧的扣到了脖颈,一寸肌肤都不愿露出。东方教主撩开了纱幔,走出了里屋,脚步顿了顿,却是朝着软榻走来。
白衣男子正侧躺在被子里,盖着的十大红色的锦被,东方不败伸手摸了摸被子上的纹路,这是他无聊时候绣来玩儿的,现在看着盖在这人身上其实是好看的。自己的接近并没有让李寻欢有什么反应,很没警惕性的表现,东方不败却是弯了弯唇角。
微微弯了腰,东方不败伸出手指抚上这人的嘴角。他总是挂着温润的笑容,似乎无懈可击,但在他射出飞刀时候,这紧紧抿起的唇角却像是钢铁一般。
男人的性感。
东方不败收回了手,陷入沉睡的李寻欢却只是蹭了蹭枕头,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样真好。这个男人习惯了自己,习惯接近,习惯接触,东方不败对这个认知感觉到很开心。
直起腰,东方不败走到了桌前,拿起了那个木盒子,手指在锁眼周围稍微拨弄了一下,盒子就再没有插入钥匙的情况下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团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东方不败看着眼睛沉了沉。
选择银针,是看中他的隐秘和灵巧,东方不败为了练习曾经绣过不少东西,后来熟练了便不再碰。
可是,这些剩下的上好丝线,东方不败却是没有扔掉,而是好好的留了下来。他拿出了一缕鲜红色的,白皙的指尖轻轻捏着,眼中是情绪莫名。
他是个男人,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起来这些了呢?
那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开始喜欢描眉画眼、朱钗玉翠?
若被李寻欢发觉,他会用什么眼神看本座呢,厌恶,嫌弃,还是……不,他不能也不许发觉。
东方不败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竟是下意识的缩紧手指,那血红丝线就这样被他直接捏成了细碎,松开手掌时,细细碎碎的飘落而下。
把木盒重新扣上放进了桌子底下的暗格,东方不败回了身,看着李寻欢还在安然沉睡,嘴抿成了一条线,最终下了决定。
成亲,这个个太美好的字眼。
但如果要担着被这个人厌恶的风险,东方不败宁愿永远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只觉得靠近心口的地方微酸微涩,东方不败大步进了里间,躺在床上,没有保持者最佳的攻击姿势,而是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面对着墙壁,沉沉睡去。
却不知,李寻欢却是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情绪晦涩难明。
比起东方不败的敏感,李寻欢对于掩饰自己却是成了一种习惯,自己习惯了东方的同时,东方何尝没有适应他?
缩在袖底的手微微缩紧,他似乎想越过大红纱幔看到些什么,可最终只能看到床上个一个凸起来的包。他看得到刚刚东方不败拿出了什么,也看得到东方不败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色。
李寻欢并不是个喜欢探知人*的人,但终究,有些事情,还是弄明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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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会,东方不败高调的踏空而来,并不知道教主归教的众多教众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扔掉兵器,双膝跪地。
这种近乎朝圣的姿势并不是东方不败琢磨出来的,而是前任教主任我行。任我行希望手下的人把他当成神,可他没做到,东方不败却是做到了。
在日月神教众人眼中,东方不败就是一个强者,文治武功天下第一。服从强者,是天性,是习惯,而这个绝世的男子足够让他们奉若神袛。
李寻欢第一次没有站在东方不败身侧,而是站在众多较重当中,看着那个男人站在高台之上,红衣翩跹,神色倨傲。
这个人爱他,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