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这不是存心不给您娶媳妇么?”,铜钱那么小,还挂在树顶上,哪有老娘这么折腾儿子的。
“不是我老娘,是咱娘!我们是兄弟,见了我老娘你们都得叫娘!”,唐彻瞪起大牛眼,“她老人家人傻钱多,一高兴就给赏,至少十块大洋,听到了没有!”。
战士们听得大乐,连长可真是败家子儿,“咱娘这么有钱怎么还舍不得给您娶媳妇啊?”。
唐彻撇撇嘴抓过那名战士的枪,咔!压上子弹。
呯!呯!呯!呯!呯!
战士们看着树上飘落的五片树叶使劲咽着口水,娘哎,连长这,这也太神了,那可是树叶子啊,春天的树叶子啊,“连,连长,那,那您娶到了媳妇没有?”。
“唉!别提了”,唐彻叹口气抽了抽鼻子,“那时我还小啊,一听老娘说要给娶媳妇心里那个美啊,当然要用心打啊,谁知道……”。
“没打中?”,战士们都婉惜地叹着气,要是现在再说就肯定没问题了。
“呸!你才没打中!”,唐彻唾了一口,接着又苦了脸,“要是没打中就好了”。
嗯?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连长媳妇是个丑婆娘,“连长,您也不要伤心。老话说得好‘家有丑妻是个宝’,我家婆娘也长得丑,不过可孝顺了……”。
“呸!那是你婆娘!我师妹可不丑,仙女似的……”,唐彻火烧屁股似地跳了起来,“仙女都没我师妹漂亮!”。
原来是连长的师妹,这么漂亮为什么还……,难道是……
“别瞎想!”,见战士们一脸怜悯地看着自己,唐彻瞪了瞪眼睛,“连长我这么壮,能有那毛病么?唉!还是老吴说得好啊,家有丑妻是个宝,就是打不过,她也不会欺负你……”。
啊?连长的本事谁不知道,一个打五个那都是一只手啊,“连长。您,您吹牛吧?嫂子还能打得过您?”,那得长得多高长得多壮啊,母夜叉?
“嗯!这声嫂子叫得好,以后就这么叫”,唐彻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连长我吹不吹牛你们见了就知道了。两柄咏春刀从扬州城城南杀到城北,要不是连长我机灵跳江里逃了,两条腿早就没了,那一年她才十三岁。嘿嘿!宋子靖知道不?他就被你们嫂子打得吐了半升血”。
战士们一个个面如土色,要说他们九连最怕谁?不是他们一只手能打五个的唐连长。不是一张弓真的能百步穿杨的葛连长,而是一连那个说话总是笑咪咪的大博士宋连长。那可是个真正的狠人啊,一个人一杆枪就把一个城的人打得抬不起头来,二团三团的兵哪一个见了他不是腿直哆嗦。连长这话可不是吹牛,原来宋连长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师姐就是咱们嫂子啊,那。那得是个多狠的人啊。
“宋子靖打不过我媳妇就想在我身上找场子,我呸!”,唐彻恨恨地呸了一声。“兄弟们,你们说我能给咱娘给你们嫂子丢脸么!”。
“不能!”,连长要是被宋连长给压下去了,那以后在嫂子面前可就更抬不起头了。什么头都抬不起来。
“干掉一连!”,一名战士举起枪小声喊了一句,喊完又心虚地看向一连的方向。
“没出息!以后别说是我兄弟!”,唐彻举起枪,“干掉一连!”。
“干掉一连!”。
“干掉一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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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祁慧展开标语贴在树上,双手麻利地一抹。一路行来。训练场上到处都是‘干掉一连’的喊杀声。不用问,能惹得这么天怒人怨的除了宋阳的那个一连,还没谁有这个本事。
项洛摇摇头,拎着木桶走到下一棵树边,毛刷沾了沾浆糊在树干上刷了一层。装甲车队没有跟随校军东进也没有整编任务,结果就被扔到宣传队来做苦力了。
“可儿说罗宁想请她毕业后去上海工作,可她父母不同意”,祁慧悄悄瞥了项洛一眼,“罗宁说得是不是真的,那所学校真的那么好么?”。
“嗯!那是全上海全中国最好的学校”,项洛点点头。黑水学校就在黑水国际边上,学校的建设情况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也从没有见过一所学校能建得那么漂亮那么气派,湘帮里的所有孩子也都要进那所学校上学,可把那些兄弟们给乐坏了,“现在有一千多学生了,其中一部分是子靖收养的孤儿,有很多女孩子,子靖说要让她们接受最好的教育,女孩子有了文化,长大才能找个好婆家才不会受欺负,所以那里需要很多你们这样有学问的女老师”。
“需要很多么?”,祁慧红着脸别过头去。
“嗯!”,项洛放下木桶,“祁小姐,你今年就要毕业了吧?如果愿意过去的话我去找子靖说一下,他一定很欢迎的,学校薪水很高也很安全,每个老师都有免费的住房”。
“我去干吗?上海又没一个朋友……”。
“子靖,纳德他们不都是朋友……”。
“祁慧”,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抱着一卷传单跑了过来,警惕地上下打量着项洛,“你是谁?他们都在训练,你怎么不去训练?”。
要不是穿着这一身虎皮,一巴掌不把你扇回广州去!76旅都没一个敢这么和老子说话的,提起木桶交到那人手里,向祁慧点了点头,“我去训练了,再见”。
“站住!”,见项洛转身要走,年轻人扶了扶眼镜,“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连的?把你们长官叫来,训练时间到处乱跑,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他是怎么带兵的!”。
“王队长,他是过来帮忙的”,王德平是区委派来组织宣传的副总队长,是cp,在他们这些要求进步的年轻人中很有威望,也很让他们羡慕。祁慧不想因为这点小事给项洛带来麻烦。
“帮忙?我看他是逃避训练!”,见项洛脸沉沉的不作声,王德平心中更有了把握,木桶一扔,点着项洛的脑门,“去!把你们长官给我叫来!”。
项洛皱皱眉实在懒得和这种啰嗦,转身正要走开,那王德平见他这一副神情心下却是火起,祁慧可是女师大一支花,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鼓动来的,今天没留神却让这丘八插了一脚,伸手抓住项洛的肩膀,“你给我站住!”。
啪!
站住?你是我娘还是我师父!还真他么的给脸不要脸了。临来时老四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自己吃了亏,说咱们是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什么都能丢,青帮的脸面,黄埔生的尊严,男人的尊严不能丢!还真让他给说着了。俯下身,“我就是长官,说,什么事”。
“你,你敢打人!”,王德平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晃晃头半天没爬起来,“我,我去找你们长官”。
“没出息!”,项洛摇摇头,指了指祁慧,“我叫项洛,记住了,刺刀营的项洛。这事和祁小姐没关系,如果你敢找她麻烦,我拆了你的骨头!”。
“你怎么打人?”,不远处的几名宣传队员见这边忽然动了手,呼拉一下围了过来。
“祁慧,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伸手扶起王德平。
“林队长,项队长是奉命过来帮我们作宣传的,王队长不问清楚就说他的逃避训练”,见到林队长,祁慧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见项洛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下稍稍安了心,“是,是王队长先动手的”。
“祁慧,你怎么帮着外人!”。
“说得好!林队长这话说得太精辟了!”,啪!啪!贺衷寒拍着手从墙角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