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
所有鼓手都望向大汉皇旗却没见到指示。侯钊也忍着气息,屏息宁气,静等皇旗指示。这敲鼓也不是一味莽敲。而是要随着旗帜的指挥,敲出各种鼓点和节奏,以此指挥各个军伍的前进和后退。这都是专业功夫。汉军中有固定的鼓手,不过人数不够,所以才让青壮中抽人出来协助。
突然,大汉皇旗猛然向上一窜,忽地向前一抖。
侯钊双眼顿时瞪大,嘴里忽地大吼一声:“咿呀。大旗前指,进军鼓起!杀!”
“咚咚咚咚!”
密集急促的鼓点声陡然在空气中急剧传播。所有鼓手在在咚咚敲响战鼓的同时,也将嘴巴打开。用胸腔里的力气大声喊杀,仿佛前方这面大鼓就是他们要击杀的敌人一般。
“杀!”
煞气弥漫,诸神辟易。浓烈的杀气已经彻底遮蔽了这片天地!
……
率先进攻的是月氏人,他们展开的是骑兵迂回战术。当着四千多的步卒往前冲,这是找死。昆贡.阿巴斯当然不会这么做。从两翼进攻,先拴住汉军两翼的骑兵,再伺机杀入步军阵列,直冲中军,斩将夺旗,这才是正确的。虽然汉军步卒的弓弩一样能够射穿战场。但总好过直接面对上万弩箭的齐射。
伤亡是肯定有的。在月氏逼近定位箭后,汉军步卒立即分开两拨。汉军骑先绕开正面,汉军弓弩抛射后平射,接着骑兵压上。隆隆战鼓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两军终于厮杀在一起。
月氏人的战术一定程度上有用,在接触前只阵亡了两三百骑,这在缺少远程打击力量的月氏人看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一时间,人喊马嘶,杀声震天!
这支骑兵旅是新组建的西疆方面军肃州第一军团,不过基层军官可都是参加过第一次塔里木河河谷之战的老卒,指挥起来有条不紊,血性也足够。
而月氏人也是百战老卒,此战又是他们求生之战。这两下一接触,其惨烈程度就直接爆表了。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手弩射完直接抽刀上,或者将手里的长枪大刀挥舞起来,冲进敌阵就是一阵猛砍。没有太多的花哨,这已经不是斥候遭遇战,而是决战。没有一沾即走和后退一说,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在两翼厮杀的时候,月氏人从中路也开始缓缓逼近。显然,他们急于打垮眼前这支汉军。
皇旗下的保山河镇定自若,望着不断压上的月氏叛军,不时蹦出一两句话,指挥着全军行止。
这个时候,方人胥是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他的一票否决权在这里可不顶用---一旦两军交战,战场上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最高主帅!任何抗命者,都会以犯上之罪临阵处斩!
“旅帅,左翼忠字营没了。”
“仁字营顶上去。”
……
“旅帅,右翼敌军势大,孝字营请援。”
“援。让马权的第一曲顶上去。”
……
“旅帅,曹贵的辎重上不来。”
“告诉曹贵,哪怕他自己背也得给我背上来,我的弓弩手箭矢不能停,否则老子砍了他!”
“喏。”
……
“旅帅,一连的弩手弩弦断裂,不堪再战……”
“旅帅,一营的弓手精疲力竭,无力开弓了!”
激战才开始半个时辰,情况就朝着汉军不利的方向发展了。这是保山河始料未及的。
主要原因除了新兵较多,很多士兵被激战气氛击垮了心防,胡乱浪费体力外,更多的还是战况太激烈了。半个时辰里,月氏人几乎是源源不断,没有间隙的往前冲,意图就是用人多的优势彻底碾压当面汉军。
面对这些不要命的月氏人,汉军虽有死战之心,但人毕竟不是钢铁铸就,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的超负荷体力消耗,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弓弩手已经轮换了两茬,连鼓手都换了三轮了。可月氏人的进攻依旧犀利。
保山河面沉如水,望向方人胥:“参谋长,敌我损失如何?”
方人胥的脸色也有点难看,毕竟第一次看见人命如草芥的沙场,冷着脸道:“初步估计,半个时辰叛军死伤超过四千,我军损失超过一千……”
方人胥没有给出建议。这个时候全靠保山河一个人的判断。
如今放在保山河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舍弃一部分汉军,退回北部乡的工事后死守。二是把北部乡的所有步卒都抽调出来,继续跟月氏叛军耗。
两者都很难抉择。月氏人看来是巴不得跟汉军消耗。但汉军现在气势也不弱,若是一撤就怕撤出问题。
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旅帅,叛军一旅骑兵直朝中军而来!”有传令兵惊声大呼。
……
ps:闪亮回归,练练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