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故

    就在我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两个黑道大哥对峙似乎告一段落，曲言琛厌倦了和死敌打太极，干脆说：“绝哥既然有兴趣，那就试一下好了，要饰演哪个角色，男主角吗？”

    情况有些不妙，对乔陛来说。如果蒋绝真铁了心要苏嘉木这个角色，不管内定是谁都得让出来，就算以前没听说过A区老大还喜欢拍戏。不过谁知道呢，处在那种高度位子上的人，估计也都是演技派的。

    我观察了下乔陛表情，但见他似乎并不紧张，只是给了我个遗憾眼神，撇撇嘴道：“抱歉，看来不能和沈公子你继续叙旧了。”

    我挥挥手表示无所谓，又回到端沈旁边坐好，看他已经脱离梦游状态，打起十二分精神关注下面的试镜。

    说实话，我倒觉得蒋绝的形象完全适合演苏荷也，这种人看起来就可深情可变态，如果他不是来找茬而是真试镜的，那导演真该考虑下换人了，对上这种本色出演的，我绝壁杯具。

    导演坐在一把不知道哪里淘来的黄花梨椅上，手撑着脸，连机器都没看，似乎就想瞧死对头能演出什么花儿来。我这时候才注意到乔陛身边连个经济人都没有，虽然我有经纪人也相当于没有一样。

    蒋绝脱掉衬衫递给身后一直很没存在感的小弟，后者默默接过就退到一边，他个子很高，应该一米九以上，还是少年模样。我有点好奇对方穿着那么闪的红西装我为什么才注意到他。

    西装脱掉以后里面是件白衬衫，这样就和乔陛的着装有点接近了。我以为他还要翻剧本，但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黑帮老大来之前还真看过剧本。

    端沈现在的姿态可以用正襟危坐来形容，老子睁眼以来就没见他这么认真过。我表情认真关注事态发展，然后用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是什么神展开？他要生演吗？不找人搭戏？”

    乌鸦嘴总是有出处的。我话刚说完端沈还没回答我，机器前的蒋绝忽然目光一转停在我身上，又是那种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我看来不怀好意：“哦呀，刚才没看到沈影帝也在，你是要试镜男配吧？刚好，麻烦帮搭下戏，这么小的要求沈影帝不会不给面子吧？”

    影帝？何德何能。我能拒绝吗？——不能

    我感觉我的笑容有点僵，从端沈把剧本给我，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理清思路：这个苏荷也该怎么演？虽然早就把剧中角色的感情和性格摸得透彻，但真正表演起来，还是找不到感觉，完全无从下手。

    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我演砸了，被导演刷掉，那刚好躲过一劫。但照此刻发展，这招完全不奏效了。蒋绝的话摆在那里，不演就是不给面子，演砸了对方同样会认为我是故意的，这是比下面子更严重的打脸。我忽然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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