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到这里,翁同接过书来,看了看,笑眯眯的说道:“皇上,这秦烈风确实是个能耐人,不过皇上却不知,这秦烈风我与他交往过·却有些恃才自傲,所以免不得得罪了不,皇上可用之,却要善用之老翁在这里撬秦铠的墙角·却不知道秦大总督知晓之后不免要感谢他一番,虽然在这满清权贵掌握中枢的时代,即便是李中堂这般位极人臣之顶的大员,在那些太后、王爷眼里,那也是高档奴才而已,根本没有机会入主中枢。
所谓控制帝国最高权力的军机衙门、总理衙门,那都是王爷、郡王这些权贵家的衙门·那是爱新觉罗自家的地盘,汉人······可以用你,却绝对不会让你替满人来做主。
翁同作为帝师,自感高高在上、高人一等,或许在现在的小皇帝光绪眼里,他确实是老师,对他也颇为敬畏,不过那一切·始终摆脱不了一点,满朝的权贵,根本没几个把他这糟老头子放在眼里!
光绪皇帝听了之后·他见过这个秦总督一面,不过却没有更多了解,自然也就听进了自己老师的看法,虽然对于这个严厉的翁师傅,他更多的只是敬畏,但是,这老翁的学识和见解,作为经常在一起的他,那也是佩服的很,所以·他才将读书中的想法常与翁同交流。
这两位在书屋内的闲聊谈话之言,他们却丝毫不知道,傍晚时分,慈禧已经看到了抄誊好的记录,虽然没有字字句句都落下,不过这大意可是明白的很·而且,老女人关心的词句,还用朱笔特别圈上。
老女人对于翁同上一会联合清流和督抚们的作为早有些不满,不过因为不合体制的是她这垂帘听政之事,这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确实是违了大清祖制,翁同和那些督抚主张的小皇帝亲政,那是有根有据之事,所以才忍着没有追究。
今天看了小皇帝竟然提到隔年的亲政,脸色早就拉了下来,坐在软榻上微闭双眼,小指上金錾古钱纹指甲套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她越想这事情越是心情不爽,自己把小皇帝送上皇帝宝座,早就了她权倾天下的高位,没想到十几年后,自己还是要离开这权利的巅峰。
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嚷着祖制皇统,要让小皇帝赶快亲政,自己垂帘听政,这不才把大清的江山打理的妥妥帖帖的,也不知道这些笨蛋怎么想的!而更可气的是,小皇帝竟然也是迫不及待,竟然私下就开始盘算起来坐上九五之尊宝座后的事情……
老女人的心思,绝对是难以捉摸的,不过,权力二字才是她心思的核心,想到很快自己就要离开那个掌握至尊权力的位置,她多少有些不甘,这心思越想越纠结,不禁冷冷的哼了一声,把门口站着的李莲英吓了一跳。
他察言观色早就明白这位主子的心思,忙插话道:“主子,昆明湖那边的修缮已经开始一阵子了,奴才昨日刚去张望过,倒是有了几分气候,而且那两广总督秦铠敬献和修造的小火车已经修通,这过去都不用马车,主子您要不抽空去散散心!”
听到李莲英提起自己最关心的万寿山三海子修缮之事,倒是让她的心情恢复了不少,点点头神色轻松的说道:“醇亲王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明日就请他进宫,配我一起做小火车到万寿山一游!”
“渣!”李莲英见自己轻松就把气氛调和了,也是十分得意,立刻转身派人去通报醇亲王,而他则若无其事的说道:“太后,小六子送来消息,皇上最近召见了一个叫康有为的举子,听说是李鸿藻想皇上推荐的人才,他和翁同都颇为看中这康南海。”
慈禧一听小皇帝的动静,立刻就收了关注修园子的心思,立刻说道:“一个小小的举子,皇上怎么会召见他?难道此人很有学识嘛?”
李莲英一看太后有兴趣,立刻也来了精神,他深知太后和小皇帝之间,绝非外人所见的那般平和,自然十万分的上心小皇帝那边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报,“这康有为听说是个能言之辈,在广东游学,不知道怎么攀上了李鸿藻的关系,听说一门心思搞什么变法维新……这些读书人,就尽搞这么些烦心事!”
老女人听到变法维新几个字,眼神立刻就锐利了起来······变神马法,这大清天下不,自己说的那就**,难道小皇帝真动心思了?
醇亲王府,奕正在和心腹、负责三海子工程的内阁学士阿桂谈话,阿桂一脸苦瓜像的禀报着昆明湖水师学堂的开办事宜。
这只存在于奏章上的昆明湖水师学堂,确实是一个难办的差事,名为恢复昆明湖水师操练,但是这银子却是要用在三海子修缮上的,但是,这水师学堂却不能没有个样子,到时候被御史台弹劾,就是他这个内阁学士也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内务府那边操持这事情,实在是不怎么效率,这清漪园太大了,李莲英三天两头过来,这不又要求从洋人那边引进新奇玩意,这可是又增一大笔开销,户部的那笔银子就剩下不到两百万两了,现在都没啥着落!”
醇亲王奕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自从出了上回那事情后,他就总是疑神疑鬼,老觉得和太后之间密切的关系似乎有些个隔阂了,所以这清漪园的修缮之事,他可是费劲了心思,因为从户部罚没的款子中弄到了那近万两白银,所以,他甚至都开始琢磨彻查北京各衙门的小金库了。
不过,那显然不是很有把握弄到银子的事情······但这件事情那是非要做不可的,到时候这份责任,即便是自己担了,那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