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Theendoftwentyfive

p; 如同原本就该消失的加尔德一样，基斯原本也早应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

    使加尔德的时间倒流，让自己外表停止生长，这瞧上去是件了不起的事儿，却也是无意识间发生的事。

    基斯无意中制造出的平衡界限，让他和加尔德从那场噩梦中存活下来，但基斯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打破平衡界限也意味着，维持基斯生命的界限也即将消失。

    基斯的身体在急速变化，由于界限的打破，他也无法再维持七八岁时候的模样，他的身体跟着他毛茸茸的浅褐色卷发一起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变化。

    基斯的身体反复膨胀缩小，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爆炸的时候停止了变化，一个虚弱的男孩转眼变成了高出我大半个脑袋的男士，没唯一有改变的是，他依旧脸色苍白，体型瘦弱。

    基斯浅褐色的卷发垂落在海中，我仰望着面前的男孩，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慌。

    谁来阻止这一切，这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我惊慌害怕的时候，上帝给我端来了一碟美味的蛋糕，然后他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上帝告诉我，我可以离开了，但基斯必需和加尔德一起毁灭。

    上帝是了解我的，我一直都是一个软弱卑鄙的家伙，我有极大地可能会接受这块甜美的蛋糕，然后低下头安静的离开。

    “女士，请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可怜的机器人！”

    巴特启动防水系统走进大海，朝我走来。

    同时基斯也扭头想我看来，“快离开！”

    我想，这或许就是他的遗言了。

    我颤抖着从水里站起来，按照基斯的话，朝黑洞走去。

    有一个声音在心中怒吼，但我却始终都听不清，等等，你在说什么？

    “女士等等我！”

    巴特在我身后大叫。

    “快点！”基斯惨白的肌肤下青筋暴起，他双眼充血，直盯盯地瞪着我。

    愚蠢的家伙你在犹豫什么？上帝对我吼叫着。

    在这个吵杂的世界里，我耳边却突然变得安静，我回头看着朝我跑来的巴特，又缓缓回视身前的基斯。

    我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脚下的钟面出现裂缝，海水顺着裂开的口子下漏形成漩涡，残留在天上的碎块，只剩下一片片的旋转在一处的乌云。

    我一脚蹬地加速朝黑洞冲去，用力将基斯推开。

    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这么干了。

    “啊哦......”很显然巴特也对我的行为表示难以理解，它站在原地，看着被撕裂出的黑洞因为基斯的摔倒而逐渐闭合，直到完全消失在空中，“女士我必须提醒您，您的方向感可能出了点问题。”

    黑洞消失了，但加尔德的毁灭还在继续。

    基斯痛苦的倒在地上，我似乎再一次做出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

    上帝捂住眼睛，悲伤了转开脸。

    我不该妄想改变任何事情，因为一切可能变得像现在这样糟糕。

    基斯难受得在地上呻/吟，他开始加快变老，他原本苍白的肌肤开始下陷，生长出皱纹和斑点，愣在原地的巴特和我猛然惊醒同时跑向基斯，想要帮助他，事实却是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儿帮助。

    我抱住基斯，他的生命正在我手中消逝。

    心底那个听不清的怒吼声越来越大，我的脑袋发出嗡嗡的蜂鸣声，和邻居家的坏朋友一样跟着一起捣乱。

    我们身后的城镇被一片荒野所取代，扰人的钟声结束不再敲响。

    天空裂开一个惊心的口子，它正在与卷起狂风巨浪的大海一起吞噬一切。

    心底的怒吼声刺痛了我的耳膜，这次我终于听清了它的话，“你想活下去吗？”

    我十分失望，它竟然会问我这么无趣的问题。

    我曾祈求上帝能够让我离开这里，但在上帝给了我机会的时候我却选择了放弃，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样卑微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埋葬这片美丽的土地里。

    活着？真是可笑，成为英雄活下去才是我的最佳方案！

    “请记住您说过的话，女士。”

    那个声音从我脑海中消失，一股我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充斥着我的周身，刺眼的光束从我身体中发射出去。

    脚下的海水被莫名的力量驱赶，卷起直冲云霄的水柱。

    掉落进大海的天空碎块像被召唤似的冲破海平面，从数百米深的海水中涌出弥补天空中的空缺。

    背后的城镇在经历过倒塌后重建，就连早已消失不见的人们也回到了这热闹繁华的海边，古老的交通工具在黑色的道路上驶过，孩子们在水中嬉闹。

    加尔德回到了它最美丽的时光。

    那令人感到害怕的落后景色，现在在我看来却是这样的美妙。

    我抱着的基斯老化干枯的肌肤恢复了水分，他的身体逐渐缩小变回了男孩的模样，基斯的脸色不再是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苍白色，他的双颊有了血色，像我在埃斯特姆上见过的孩子一样健康，唯一令我不满的是他的体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

    顺便说一句，基斯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

    身旁的巴特似乎运作停止了数秒，然后重新亮起显示为启动中的红光，“女士！您创造了奇迹！”

    我扶着刚刚睁开眼的基斯站起身，一本黑色的古书从我怀中掉出来。

    我伸手想要将它捡起，一阵强风突然吹过，《W》被粘得牢实的黑褐色封面在我吃惊的目光下，被大风吹翻页，一行古文显露出来：

    “毁灭世界之前，请先给这个世界所有者下战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