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凤倾摊摊手,无所谓道:“我也不知道,我找到这里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只有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书信,上面还压着一朵红艳艳的蔷薇花。
“那朵花是那人送给你的?”君怜卿黑眸盯着凤倾手中的蔷薇花,火光四射。
凤倾红唇轻扯,故意将那朵花差到自己的头发上,“怎么样,好看吧?”
君怜卿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好看,跟媒婆一样!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给扯了下来,不过瞬间,那朵美艳的蔷薇花便化成了一堆齑粉。
“以后不许你要别的男人的东西!”上次和花桃夭的簪子事件,他还没计较呢,这次绝对不能再冒出一个男人来。任何可疑的苗头,都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凤倾咂咂嘴,难得这花儿开得漂亮,可惜了。然后,她眉眼一弯,丢下一枚重磅炸弹。“如果我没猜错,刚刚那个人,就是在宫里假扮你的那一个。唔,可惜了,连面都没见到。”
于是,一瞬间,君怜卿身上的杀气更重了。俯首,惩罚似的在凤倾的唇上狠狠地啃咬了几下,这才压下心头的火气和嫉妒。
“以后见了那人,离他远点儿!”君怜卿难得恶声恶气地说着。
凤倾轻抚着被蹂躏的发麻的嘴唇,从善如流,“知道了。”至于见到以后,那朵假花儿若是不肯离她远点儿,那她可就没办法了哟。
*
远在冰国的极北之地,花桃夭修长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一封书信瞬间化为须有。居然再一次让那个女人给逃了!可恶!
“来人!”花桃夭沉声吩咐道,“加大搜索范围,一旦发现踪迹,格杀勿论!”冷漠无情的声音,直叫身后的下属们听了之后肝胆俱寒。
等身后的人都散去,花桃夭一身紫衣,本该是妖娆的颜色,此刻却带着几分落寞和孤寂。他遥望着金夏国的方向,桃花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阿倾--”许久,呼啸的北风里,只隐约有一声低喃飘散。
*
玄王府里,君怜卿神神秘秘地将一个盒子推到凤倾面前,嘴角还勾着一抹清云浅月般的笑容。“倾倾,送给你的,打开来看看。”
凤倾防备地看了眼君怜卿,见他神色无异,心里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货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她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眼前顿时一亮。
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身淡紫色的女装。
衣料是上好的雪云绸,由北国雪山之上野生的天蚕吐出来的丝制成,据说这种布料一年也就勉强出产一匹,其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这种雪云绸似雪般丝滑,如云般柔软,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很受皇室众人的青睐。但由于数量有限,一般来说,也就皇后、太后才有资格拥有那么一件。
“喜欢么?”君怜卿笑问。
凤倾挑眉,“唔,勉强还不错。”雪云绸嘛,虽然稀有,可是罗刹宫里倒是有不少,只是她从不穿女装,所以一直搁在那里长毛而已。
“那就穿来试试看。”君怜卿很期待凤倾穿上女装的样子,这件衣服还是他亲自挑选了布料,设计好了样式,交由流仙阁最顶级的绣娘做的。
凤倾也不扭捏,很是大方地点点头。“好啊。不过你得帮我,我没穿过女装,不会穿。”
君怜卿闻言,嘴角有些僵硬。他也没穿过女装好不好。不过,貌似可以趁机吃点豆腐什么的啊。“好,我帮你。”
两个人穿衣服就好像是打仗,手忙脚乱地不说,还时不时惹出点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来。君怜卿觉得,他答应帮凤倾穿衣服,简直就是自己找虐!
凤倾身上脱得只剩中衣,手摸索着解开身上的束胸,一圈一圈地扯下来。随着动作,衣服下的春光若隐若现。
君怜卿有些艰难地移开眼睛,除了那一夜帮凤倾上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诱人的风光。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暗地里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旖念。
直到一团还带着温热气息和少女体香的白绫被丢到了自己的脸上,君怜卿下意识地拿下来,俊脸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有些无奈地看向凤倾,大手握紧手中的束胸,语气哀怨,透着沙哑。“倾倾--”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好不好!
凤倾一边套上女装,一边心底冷笑,这男人肯定又思想不纯洁了!不满地轻叱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呀!”
“哦,好。”君怜卿忙不迭放下手中的白绫,疾步走过去,帮忙将凤倾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看着那前凸后翘的身姿,他忽然觉得鼻子一热,急忙抬手捂住鼻子,眼底的惊艳却是越来越明显。
只见凤倾一袭淡紫色广袖流仙裙,裙裾逶迤,摇曳生姿。裙摆和袖口用上好的金线滚边,胸前一抹同样金线滚边的抹胸,露出胸前大好风光无数。
衣服的样式是最简单的款式,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丝毫不见违和之感。美艳中带着那么一丝妖气,风流中带着几分不羁,这随性洒脱的神态可不是那些娇柔做作的庸脂俗粉所能比的。
简直是,云泥之别!
凤倾其实多少有些不习惯胸前那么清凉的,不过,反正面对的是自家男人,索性也就不去害羞了。看出了君怜卿的隐忍,她忽然邪邪地勾唇一笑,抬手便将头上的发簪抽了下来。
一头墨发瞬间倾泻而下,随意披散开来,有一缕发丝调皮地遮住了半边脸颊,更是平添几分妩媚妖娆。潋滟的凤目更是微微上挑,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她展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两圈,飘逸的裙摆便如层层叠叠的涟漪,荡漾开来。
于是,某个思想不纯洁的男人,当真是再也忍不住,华丽丽地流鼻血了。
看着君怜卿一脸窘迫手忙脚乱地擦鼻血,凤倾笑得没心没肺。她可还记得,那一次,半夜看到某人衣衫半截解的样子流了鼻血的,今天总算是把失去的场子给找回来了!
君怜卿好不容易止住鼻血,有些无奈又羞窘地走到凤倾身边,语气危险。“倾倾,不许笑了!”
凤倾却笑得更加不可抑。“哈哈哈……哈哈……君怜卿你也有今天!”实在真是太解气了!
君怜卿眼神越发幽暗,语出威胁:“倾倾,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呃,不笑就不笑!凤倾撇撇嘴,立即噤了声。珍爱节操,远离思想不纯洁的男人!
将凤倾的娇嗔之色看进眼里,君怜卿觉得他又忍不住荡漾了。心里暗暗琢磨着,以后绝对不可以让凤倾穿女装出去,就算是做了皇后,也不许穿!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勾人了!
“倾倾,以后除了在我面前,其他时候都不许穿成这样,尤其是在那朵烂桃花和蔷薇花面前,更是不许!”君怜卿摆出一副大爷似的架势,一把拥过凤倾的小蛮腰,语气霸道。
凤倾红唇微扬,任凭君怜卿搂着,一只小手漫不经心地爬上他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这个可很难说,我对那朵蔷薇花可是感兴趣得很呢。”
君怜卿抓住凤倾那只作乱的爪子,啊呜一口含进嘴里,不轻不重地咬了咬,顿时就觉得浑身被雷劈了似的,酥酥麻麻的。“倾倾,在我面前,不许提别的男人,想也不可以!”
凤倾笑得眉眼弯弯,“脑袋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谁你又不知道。”
“倾倾--”君怜卿黑眸微微眯起来,其间精光闪烁,“倾倾若是再如此,我今晚可就真的不会再放过你了。”
“哎?哎?哎?打住!”凤倾推开君怜卿凑过来的脸,“我不说了就是!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她比划了个咔嚓的手势,“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君怜卿脸色白了白,这女人还真狠!
转眼间到了新帝登基的日子。天不亮,玄王府里就热闹起来。大批的宫人侍卫进进出出,为登基仪式和封后大典做准备。
君怜卿被一群年轻的小太监给围了起来,各种梳妆打扮!凤倾的日子显然也不好过,没睡醒就被人给挖起来,那滋味儿可想而知。
整个过程,凤倾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的。让她伸胳膊她就伸胳膊,让她踢腿她就踢腿,绝对乖巧!只是那周身所萦绕的怨念,令为她更衣忙碌的宫女们深感惶恐不安,生怕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们的小命。
按照金夏国皇室规定,新帝登基需要沐浴、焚香、祭祀祖先。整套流程做下来,很是繁琐,预计得耗上一整天时间。
君怜卿换上了一身明黄色龙袍,墨发用金冠高高地束起。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显俗气,反而多出几分飘逸风流之感。再配上俊逸无双的姿容,简直是迷倒一大片雌性生物,甚至连为他梳妆打扮更衣的小太监们,都不由得看傻了眼。
对于那些投射过来的充满惊艳的目光有些不悦,君怜卿淡淡的眼神扫过去,那几个小太监们立即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天颜不可触犯,他们可不想为此丢了小命!不过,皇上长得真是好看呀。有人心里忍不住嘀咕。
换好了衣服,君怜卿直接走进内室,就看到凤倾坐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睡得天昏地暗。身上的凤袍已经穿好,头发却还披散着。大红色的凤袍穿在她的身上,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邪气。
君怜卿一时间不由得看得痴了,忽然就后悔同意让凤倾穿凤袍出席封后大典了。他,可不可以现在反悔,把这个毫无自觉可言的臭丫头给藏起来啊?
小宫女们看到君怜卿进来,立即恭敬地退到一边,却又忍不住暗地里打量这位年轻的帝王,各个娇羞地面红心跳。皇上果然好生俊美啊,要是能被他看上那么一眼,哪怕从此就是死了,也算值得了!只可惜,皇上的心里眼里都只有皇后一人。
此时的君怜卿并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无意中让一群芳龄少女的心碎了一地的渣子。不过,那都不是他要理会的。
径直挥了挥手,让一干宫女先下去。然后走到凤倾面前,单膝跪地,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凤倾胸前的一丢丢春光。
君怜卿脸色有些尴尬,连忙移开视线,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邪恶了,果然是禁欲太久了么?不过,用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完全地拥有她了!想到此,他眼底的柔情似乎都能滴出水来。
等今日登基仪式和封后大典一过,他就向她求婚。皇后是属于金夏国的,而他要的,只是一个妻子。千里红妆的承诺不是空许,他会一一兑现。他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将她娶回家。
“倾倾,醒醒。”君怜卿伸手推了推凤倾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好似一汪春水。
凤倾不满地嘟了嘟嘴吧,一巴掌拍开那只扰人清梦的手。“走开了!别烦我!我要睡觉!”
君怜卿无奈,知道凤倾睡不醒的时候几乎是雷打不动。想了想,按照程序,是他先登基,然后封后,还有一些时间,不忍心看她劳累,索性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好了。
想到此,君怜卿站起身来,弯腰将凤倾打横抱起来,缓步走到床边。将她安放好,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先睡一会儿,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
凤倾一沾到床,立即舒服地滚了一圈,心满意足地咕哝道:“嗯,知道了,你去吧。”
君怜卿好笑着起身,又看了几眼凤倾,这才转身离去。却不知,这一转身,便是差点失去。
君怜卿离开不久,一道青色的人影便如轻烟一般闪了进来,隔空点了凤倾的穴道,然后被子一裹,把她裹起来,扛到肩上,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刻,皇宫里,那九十九阶天梯之上,君怜卿正负手而立,接受百官朝拜。他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心中却忽然有一种空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生命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人慢慢抽离。
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胸口,君怜卿眉心微蹙,直觉凤倾出事了!看看时间,却玄王府接凤倾的人,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君怜卿薄唇轻抿,暗道不好,正欲离开,就看到那些个被派去玄王府接凤倾的宫人们慌慌张张而来。青衣见了,立即悄悄地来到那些人面前,将其阻挡在距离那些大臣百米远的地方。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青衣质问,语气严肃。
其中一名宫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青衣脸色剧变,下意识地豁然回头去看君怜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回道:“奴才们奉皇上的命令在外面候着,进去侍候皇后娘娘的宫女却忽然跑出来说,皇后娘娘不见了。”
青衣抿了抿唇,沉声道:“你们先下去,等候圣上发落!此事,不得声张!”
“是,奴才们告退!”那些人得了命令,急急忙忙下去了,生怕自己走慢一步就小命不保。毕竟,这皇后娘娘失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青衣心事重重地回到君怜卿身边,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把凤倾失踪之事说出来。皇上才刚刚登基,实在不适合离开,但是不说的话,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深情,怕是以后也不好交代!
君怜卿面色平静,心底却越来越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衣咬咬牙,心一横,说道:“皇后娘娘失踪了!”
君怜卿脸色瞬间煞白,身形踉跄了一步,“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属下即刻回去查探。”青衣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君怜卿却早已经先一步消失不见。
底下的大臣们不明所以,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这新帝刚刚登基,怎么还没封后,便一个人走了呢?
唯独国师璇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了然。
整整三个月,君怜卿遍寻三国,怎奈始终都找不到凤倾的丝毫踪迹,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这让君怜卿惶恐不安,生怕她会一声不吭地再回到她的世界中去。那间隔了千万年时光的地方,他纵有通天本领,又如何才能追随而去?
新帝登基后三月从未临朝,皇后又对外宣称忽染奇病,至少需静养三年,期间谢绝一切探视。于是便有一些并未听说过国师璇玑当日所言的大臣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不过都被君怜卿严词拒绝了,但凡动过心思者,统统官降三级!
于是,便再没有人敢乱动心思了。而那个神秘的国师大人,早在凤倾失踪的当日,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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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到底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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