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三分地让出了三分,同阿念道,“喏,你往这边站站,小孩子可挤不得。”
阿念感激的朝她投去感动的眼神,就见那‘圆’姑娘一瞥眼,嘟嚷道,“你莫谢我,我不过是看今日这将军不是萧三将军,又见你抱着孩子,想是家中要么被休了,要么沒丈夫,想要给这可怜孩子找个后爹,故而才硬挤着要來看一看萧大将军吧?”
阿念同怀中的团团同时顿了一下,团团激动的伸出小手,将幕离掀开,“这位姑姑,你是桑华阿姨说的算命先生吗?你说的都好准,我阿爹他不在了!”
阿念俏脸一红,其实有可能是被挤得有些热,干咳了两声,将团团的幕离帷幔放下來遮住已经來不及了...
就听得那‘圆’姑娘尖叫一声,“哎呀,这是哪儿來的玉面小童子了,真是太可爱了!哎呀,小童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圆’姑娘见阿念将团团的幕离又罩上,激动的红着脸道,“哎呀,刚刚妹妹有眼无珠,沒有见到原來姐姐你家儿子这么漂亮,姐姐还看什么萧大将军啊,直接奔着萧三将军去就好了,这么...”
阿念被挤得热了一头闷汗,话说,团团长的漂不漂亮,同她看什么将军有什么必要联系么?不对,她原本就不是本意要來看什么萧大将军的好吗?
人群突然攒动起來,阿念被挤得手中一滑,团团不负汝命的被挤掉到了地上,摔的啪的一声响,被哪个沒长眼的姑娘踹了一脚,从侍卫兵拦着的长矛兵器空子下滚了出去,白色的幕离翻滚着不知去向...
为首骑马而來的萧大将军骏马的铁蹄之下,只等着将团团踏成一片肉泥,阿念脸色惶的一白,心头一痛,奋不顾身的扒开拦着的侍卫兵,冲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萧大将军从马背上腾的飞起,手中缰绳往右侧一扯一紧,扔了缰绳,抱起地上滚做一团的团团,几个踮脚尖,飞出了几米开外。
马儿嘶叫着铁蹄踏在阿念身旁,因她刚扑向团团,慢了一步,那马的铁蹄将将在她身旁的一寸厘处的青石板道上。
只消寸许,便可将她踏做肉泥!
周围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都呆滞的望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或惊于团团方才的惊险,或拜倒于方才那萧大将军漂亮翻转救人的英姿里。
阿念抹了一把额上汗渍,舒了口气,涣散着眼神去接萧大将军眼神探究的直愣愣盯着团团,心中又是一个叮咛,莫不是萧大将军见团团长的这样可喜漂亮,想占为己有吧?
她快步上前,觉得抢孩子这种事情一鼓作气,再而衰。
她趁着那萧大将军正惊讶于团团的漂亮劲时,一把将团团夺过來,抱在怀里,鞠了个躬,致谢道,“小儿不懂事,惊了将军的马,实在罪过,幸而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仅不怪罪,反而出手相救,再次谢过!”
方说完,又趁着那萧大将军,更加惊诧的目光望着她时,快步闪入了人群里,这会那些傻了的士兵竟忘了要拦住她。
阿念重新回到人群中,心里一阵紧张,团团捏了捏他阿娘的手,道,“阿娘,你怕的发汗了!”
阿念将团团小衣服紧了紧,幕离不知道掉到哪里了,阿念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也想默默退出來,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的臂膀,将她并着团团,拖出了人群。
游牧一路顺着村子追至城门口时,城门前除了宵禁守城的士兵再空无其他,游牧在城中找了几日,将医馆药房都找遍了,却未找到阿念母子的身影。
直至今日军队游过栾城,游牧失落的打算回村时,却见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中亦惊怕不已。
回了村子,村医已经回來,阿念去那讨了几副压惊的方子,给团团压惊,又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炖了南瓜粥,将团团里里外外填饱了一遭,这才安下心來。
阿念将团团哄睡了出房门,却见游牧仍然笔挺的站在院子内,抬眸,“你是觉得,我还沒同你说声谢谢,故而等着?其实我是觉得,大家都这样熟了,所以就沒有太放心上,游牧,今日真要谢谢你。”
游牧双手空着,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有些时日沒有换洗了,他低声开口,语气轻柔,“阿念,让我照顾你吧,让我照顾你和团团。”
阿念一时怔住,信步走到红叶枫树下,不安的甩了甩手道,“你晓得的,团团他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