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边厢,兰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道,“好一个起手必悔,兵不厌诈,实在是妙极,妙极!”
兰溪眼珠子一转,怒极反笑了,“小妹的棋艺自然是比不得几位哥哥,不过小妹却有一招,几位哥哥必然不及。”
“哦?妹妹会什么,倒是快些说来听听!”兰灏和耿熙吾只是微微笑着望她,兰洵却是一脸好奇地急嚷道。
兰溪面上的笑容愈发深刻了,“小妹知道,有一步棋,不管再怎样的困局,也能破!”话落,她手一个疾伸,手袖一拂,那盘上棋局瞬时,乱了。
三个少年个个愕然,半晌没能反应,好一会儿后,兰洵才跳了脚道,“妹妹,你怎么这样?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不赢,怎的就动上了手?”
“六哥太健忘了!妹妹方才就说了,我不是君子。再说了,谁说我说不赢便动手?敢问三哥和耿家哥哥,这一局,我是输,还是赢?”
耿熙吾目光微闪,自矮榻上站起身来,朝着兰溪拱手作揖道,“五姑娘这招釜底抽薪,使得漂亮,耿某甘拜下风。”
兰溪听罢,微微一笑,下巴轻轻一个上扬。
兰溪得意了,兰洵不依了,“分明是妹妹耍诈,怎的还她赢了?”
“阿洵!方才我们可是说了妹妹兵不厌诈,如今,她不过名副其实了一回罢了。我们,只能认输。”兰灏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棋子一粒粒拾起。
兰洵这回蔫了菜,兰溪却是好不得意,孩子气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四郎,接着下,如何?”兰灏淡淡勾唇,微笑道。
耿熙吾回头一看,眸光一亮,道,“三哥好记性!棋逢对手,自是要分出个胜负。”话落,一撩衣摆,落了座,捏起白子。
兰溪和兰洵一看,诈了舌。兰灏竟在那将棋子一一捡起之后,又悄无声息,将那盘被兰溪打破了的棋局恢复了,一子不落,一子不差。
兰溪望着两个少年郎俊秀专注的侧颜,一人执黑,一人执白,手起子落,一子赶一子,突然,便沉默了。
“你们几个孩子,倒是玩儿得不错啊!”突来的嗓音响在兰溪耳畔,她猝然回头,便瞧见陆先生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她的近旁。一双沉淀着睿智与深意的眼睛将她笼住,不知为何,兰溪便蹙了蹙眉心。
陆先生却恍若未觉,又再度轻笑道,“进去吧!你父亲在等你!”
兰溪强压下心中不知为何,乍然翻搅的思绪,屈膝行了个礼,而后,绕过陆先生,转进了落地罩。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天光西沉,室内没有点灯,三老爷逆光坐于大案之后,圈椅之中,沉寂得如同只是一个轮廓的暗影,倒映在兰溪眼中。
心中,疑与惑掺杂,缠搅,兰溪屈膝,轻声唤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