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枉为男儿?”
兰溪朝天翻了个白眼,什么教训,什么教人怎么做人,您老人家那分明就是挤兑好么?只是啊,以兰溪对面前这老头儿的了解,你还当真不能与他较真儿,你越跟他较真儿,他越跟你来劲儿地变本加厉。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不理。于是,兰溪心思一转,当下转了话题,“师父,师兄人在京城么?”
陆詹喉间一噎,脸色瞬间有些奇怪,而后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疑惑道,“奇怪了!我那瓶十年的状元红藏到哪儿去了?都怪你这臭丫头,三不五时地来搜一回我的酒,尽顾着哪儿隐蔽往哪儿藏了,久了就连自个儿藏在哪儿都给忘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开始翻箱倒柜。
兰溪眉心一蹙,“师父,你用不着顾左右而言他,你越这样,越说明问题,师兄果真在京城,对吧?而且,这套‘荠春’,怡姐儿说是他们离开京城之前,宝银楼刚刚发售的,那怎么说也该是一个月来往的事儿了,一个月前,不过是二月初,本该在西北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是一过了年,便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还是本就回了京城过年?”
“你师兄在京城有家有亲人,就是回京过年又有何不对?”陆詹终于回过了头,放弃了继续翻箱倒柜去找那瓶也许藏迷了,也许根本便不存在的十年窖藏状元红。
“去年冬上,西北大雪,冻害严重,北狄的牛羊几乎死伤大半,他们即便是过了冬,接下来的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粮食却仍没有着落,不是不少边境的村庄已经开始小范围的劫掠么?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有大动作,正是建功的时候,师兄会笨得为了过个年,就在这个时候离开西北?”这些年,在陆詹的有意培养和三老爷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兰溪仔细看过朝廷的每一份邸报,不出房门,也尽能知天下事,西北的形势还瞒不了她,所以,她才会在得知耿熙吾这个要命的时刻,居然不在西北,而在京城时,不由感到焦虑。
陆詹叹息一声,“有的时候,徒弟太聪明了,做师父的也会很头疼。”
兰溪挑眉,收徒弟的时候都要捡着聪明的收,这会儿却又嫌人太聪明了,不带你这么当师父的。“师兄为什么这个时候回了京城?”
“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愿回京城。他如今已经是四品都尉,那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在军中也是有些威望,若是这回再能借此机会立个大功,即便有人压着,也不碍什么事……”
“所以,又是靖国侯坑了师兄?我就不明白了,再怎么说,师兄也是他亲生儿子啊!”
“你别忘了,靖国侯可不只你师兄一个儿子,就是嫡子也不只你师兄一个,何况,你师兄只是个没娘的孩子。而且这回的事,说到底,却也怪不着靖国侯,即便父子不和,对外而言,还是一体,靖国侯虽然不想你师兄太过出息,争爵位时有过多筹码可以凭恃,但也不至于给他使绊子。这回,是那位……亲自发的话。”陆詹朝着高处指了指。
“这是为什么?”兰溪讶然惊问,她一直以为,那位该是向着师兄的才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