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如何在这里生活。我只是……不想死而已。这里没有惦念我的人。我就是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了我掉眼泪。死的不值。”
来小春张着嘴,整个人都呆住了。难道这世上当真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故事?
木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既没有对重华的发言感到惊讶,也没有出口反驳重华的说法。
倒是陈婶,晚上临睡的时候细细地问了重华家中可有父母在。重华也不瞒着她,一开始她也没想要替凌月荷继续生活下去。她就是她,虽然不是自己的容貌,可人生是她的。
陈婶听了一阵唏嘘。一个女儿家,没有父母疼爱,这是何等可叹的一件事。重华并不在意,大学毕业之后就一个人生活,这样的人在现代多得是。
第二天早上,重华穿了那身过年的衣服,跟着洛琛上了马车。
洛琛不与她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重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在心里盘算着过一会儿一定要见机行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洛琛卷进去。虽然洛琛的身手绝对不会被抓到。可权势之前谁能抬得起头呢。
“重华。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凌府二小姐。”洛琛的声音在静默中格外低沉。
重华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太累,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就当我是借尸还魂,顶了一张人皮。这样你们比较能接受吧。”
洛琛一把扯住重华的胳膊,眼神狠戾地靠近重华:“你若不是凌二小姐,那就算看见凌府人斩首,也没关系吧?”
重华一愣,看斩首?大年初二就斩首?不是说新年不吉利不能见血么?难道这个地方的习俗不是一样的?那她何必穿的如此华贵出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一听说不是去应付周文渊或者三皇子,重华松了口气,手上松懈下来。捏着她的手腕的洛琛可以直接感受到她的反应。
竟然是松了口气,莫非她当真不是凌府二小姐?!那么,这身皮囊又如何解释?莫非周文渊和老三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要争夺她?
重华看着被洛琛紧紧捏在手中的手腕,尝试着挣了挣:“要捏到什么时候?”
洛琛别开脸,手似被烫到一样甩开。重华被甩到车壁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肩膀有些疼,却也不是无法忍耐。
两人继续沉默着,直到外面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仿佛到了闹市区。
洛琛微微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转脸对着重华说道:“看见了么,那就是你的父亲。”
重华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不是我的父亲。那是凌月荷的父亲。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洛琛拧着眉,声音渐渐冰冷:“你的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怎么能不认自己的父亲。”
重华看向洛琛的目光半点波动不带:“我已经说了我不是这里的人,你说我借尸还魂也好,说我妖魔鬼道也好。是你问我的,如今我承认了,你这是在求证什么?指望着我看到凌家人身首异处而痛哭失声么?一群陌生人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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