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魁在南山村是个名人。老道士年纪毕竟大了,近两三年来村主持祭祀的其实就是他。跟着卫玄刚进村,就被人认出来了。
杨村长本就想这几天寻个日子进山请玄魁师徒俩下山,不曾想今天刚出门就见着了。哪里能放过,迎面上来先拱了拱手,随即言道:“玄魁道长怎么下山来了?小老儿还想着过几日进山去请。七日后乃村中冬祭,到时还望玄魁道长多多出力才是。”
玄魁此番跟卫玄下山并没有拿太多东西,背上一个包裹,手上一柄拂尘而已。听了杨村长这话,玄魁看了眼旁边的卫玄,见卫玄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说道:“杨村长言重了,村中冬祭乃是大事,小道不敢不尽力。此番下山乃是因为家师要远游,小道不便跟随,恰好小道师叔在贵村叨扰,故而前来投奔,日后还要杨村长多多照顾才是。”
“这……师叔?玉衡真人何时多了个师弟?”杨村长看了眼一旁的卫玄,神色说不出的怪异。村里的这个来历不清的教书先生他知道,学问是有,就是嗜酒如命,小小年纪也不知怎的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好在酒喝得并不多,倒也供得起,只是他又是怎么成了玄魁的师叔了?
玄魁毕竟自幼和老道士修行,见得多了,看杨村长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暗暗一叹,总算明白了师父让自己下山的用意。当下笑了笑,恭恭敬敬回道:“师叔虽然年幼,见识却不凡。家师常对小道说,在修行一路上,师叔的悟性远胜小道,便是家师在一些地方都略有不及,能跟着师叔乃是小道的福分。”
“哦……哦!”杨村长应了两声,又用那怪异的眼神在卫玄身上扫了两眼,不觉有些尴尬。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多打听,反正人就住在村里,日后有的是时间弄清楚。当下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言道:“想不到小先生还有如此过往,小老儿却是不知。今日且聊在这儿,小老儿还要进城一趟,就先告辞了。”言罢,便离去了。
“村长慢行。”卫玄和玄魁齐齐回了一礼,见杨村长走远了,玄魁不由摇了摇头,对卫玄说道:“师叔,您在这村子里的日子过得不甚舒心吧。”
卫玄在前面领路,听得玄魁如此说,不由微微叹气:“前些日子还算好,这几天村里回来些常年在外的,倒是不甚爽快。”
“原来如此。”玄魁点了点头,却也没放在心上,反而笑着回道,“玄魁这些日子却要打扰师叔了,还望师叔不要介意才是。”
“好说好说。”卫玄也没回头,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到我这儿可不比在山上清闲,等安顿好了你还要帮着教书才行。”
“却是应该的。”玄魁答应着。
南山村来过多次,但往常都是走马观花,看不真切。这回要在此长住,终能好好看看了。玄魁多少算得上名人,一路上村里人见着了,都笑着打招呼。卫玄也是如此,只是笑容有些勉强罢了。
卫玄的心里有些乱,日子过得看起来不错,实际上说是如履薄冰也不夸张,尤其在李常出现后,更是如此。尽管只是短短几句话,卫玄却能感觉杨村长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从前遇见了总是笑颜以待,方才虽说也是一张笑脸,却是给玄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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