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屋门前,孙天齐老人裹着灰袍跪坐在一块大石凳上,双手握着一把钝铁,在面前的一块磨砂石上不断地打磨着。他浑浊的眼睛无神地紧盯着手上的动作,突然手上的钝铁一滑,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兹兹”声。
孙天齐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他顶着灰白头发的头颅。许久,一个低低苍老的声音响起:“易君心……吗?”
当天上正中的太阳往西倾斜,下午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为了参加射箭比赛,哈纳斯换上一身猎人戎装,脖子处和腰间皆围上野兽的皮毛。除去玉器的装饰,仅仅只是简单兽皮的装饰,却更突显出一种充满野性和霸气。
当哈纳斯换好服装从屋子里走去,就看到站在屋外眨着眼睛紧盯着他的易君心。哈纳斯邪虐一笑,他踏出一步走到易君心跟前,伸出一只手捏着易君心的下巴将她的脸轻抬起,那双乌黑明亮的双眸倒映着哈纳斯浅浅的笑意。
“看呆了?”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是啊,谁让我的丈夫如此迷人。”易君心看着哈纳斯,娇笑着说道。
丈夫这个词更让哈纳斯嘴角的笑意增大,是啊,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是他的女人,除了他的身边她哪里也不会去的。
哈纳斯放开捏着易君心下巴的手,张开双臂轻轻将易君心拥入怀中。易君心温顺地靠在哈纳斯的怀中,倾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满溢出幸福的味道。
“时间到了,你快去比赛吧,我会为你加油的。”易君心轻推开哈纳斯,笑着说道。
“等我。”
轻轻一吻落在易君心白皙的脸颊上,哈纳斯放开易君心向比赛场地走去。
易君心遥望着哈纳斯离去的背影,这时候屋门突然敞开,卡克尔从屋里走出来,他的肩膀上背着箭筒和弓弩,那深棕色的眼睛漠然地与易君心的黑眸相互对视。
易君心对着他微微一笑,问道:“卡克尔,你也要比赛?”
“是的,只要是村子的勇士都一定会参加的。”卡克尔说着,双眼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易君心。
易君心被那毫不隐藏显露出来的东西而盯得心惊肉跳,她尴尬地笑着:“那你要加油哦。”
卡克尔看着易君心,说:“如果我赢了哈纳斯,你会怎么样?”
易君心愣了一下,她会怎么样?这问题好奇怪,在她看来村子里的比赛只是游戏,无关乎输赢,重在参与就好。只是为什么卡克尔会这样问她呢。
“不会怎么样,我想哈纳斯也不会因为输了一个比赛而失落的。”易君心淡淡地笑着。
“是吗?”卡克尔淡然一笑,他从易君心的身边走过,用只有两人才能听的到的音量说:“如果我赢了的话……”
后面的话语越来越低,以至于易君心没听清。她转过身,却只能望见卡克尔离去的背影。
易君心叹了一口气,每每与卡克尔面对面,她总有一种错觉,仿佛严毅还活着,还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太贪心是会受到神的惩罚的。
易君心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迈开脚步准备去看比赛,并为哈纳斯加油。刚走出几步,她睁大眼睛,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她并没有向比赛场地走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孙天齐正埋头干着自己手上的活,突然一双白皙的脚踝映入他半闭的眼帘,他略微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易君心蹲下身子,与孙天齐的视线平齐。易君心望着眼前浑浊的双眼,目光轻柔,声音低低地问道:“孙教授,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
“什么事?”孙天齐看着去而复返的易君心,有些奇怪地问道。
“就是你手中的铁哪里来的?”易君心的目光停留在孙天齐手上的钝铁,边缘的地方经过孙天齐的打磨已经略显锋利了。
“为什么你会想知道?”孙天齐看向易君心的眸光里明显带着一丝警惕。
“这不是很奇怪吗?在石器时代的玛雅,突然会出现铁。”易君心说道。
孙天齐看了易君心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嘶哑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是我偶然得到的。”
“那孙教授,你为什么会打磨?”
“只是为了生活方便而已。别看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在我们的时空铁器是多么普遍的工具。”
“教授,那你能把这铁让给我吗?”
孙天齐停下手,浑浊的双眼紧盯着易君心,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要铁?”
“和教授一样啊,也是想生活方便一点。”易君心掩饰地笑着。
“是为了那个男人吗?”孙天齐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易君心,说:“那个男人,一眼望去就不是平凡人,身上的王者气魄是无法掩饰的。早年我在玛雅各个城邦流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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