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声对不起。不然她把自己当成变态就不好了。
“笃笃!”
陈扬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
陈扬又敲了两下,问:“闵柔,你先开下门好吗?我们谈谈。”
“你,你怎么还不,不走啊?我们没,没什么好谈的?你,你什么别说了。你今天不上班了吗?”
闵柔有点语无伦次,吞吞吐吐的,恰如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陈扬皱眉使劲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啊!!!”
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嘭!”
一声闷响,门口又被闵柔从里面死死的顶住了。
陈扬不死心,“咔嚓”又是一扭,跟着手里一使劲,门口就露出了一条缝来。
闵柔在里面急得都快哭了,一边使出全力顶住门背,一边失声惊呼起来,甚至有点哀求道:“你别进来啊,我求你了,你千万别进来啊!”
陈扬怔了一下,颓然的卸掉了力道。
“嘭”,门第三次关上了。
“对不起,闵柔,刚才都是我”
“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狠狠的把陈扬的话打断了。
陈扬头更疼了,他已经对闵柔的尖叫产生恐惧感了。不得不把刚说到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随后,门里门外,沉默了良久。
除了对不起,陈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他已经完全被刚才的事儿搞懵了,甚至连闵柔在他家里备有浴袍这种诡异的事儿都没能察觉到。
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广播体艹的喇叭声。
他知道,这是附近交州二小的学生们在做早艹,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八点钟了。
今天是正常工作曰,他和闵柔都得去上班,但显然,两个人都迟到了。当然,他倒无所谓,他是开发区老大,没人打他的考勤。但闵柔却不一样,闵柔在机关里,人多眼杂,说三道四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使劲咽了口唾沫,他才轻声道:“那我走了。”
等了几秒,里面没人回应。
他理了理外面套着的长风衣,转身迈出脚步。
“等一下。”
陈扬立刻收住脚步。
“昨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闵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陈扬自嘲的笑笑。
“那我喝多了后,没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闵柔又颤声问道。
即便是隔着扇门,陈扬也能猜出来闵柔此刻怕是脸又开始红了。他想了一下,把她昨晚上那些丑态说出来也没意思,还是算了吧,就笑笑说道:“没有。”
“真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吗?”闵柔有些不大相信。没错,她是对昨晚上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但她前面完全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包括羽绒服都不见了。很显然,事情没陈扬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真的。”
陈扬试图打消她的疑虑,很肯定的说道。
“那”闵柔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好一会儿后才不安的问道,“那我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吗?”
陈扬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客房门,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昨晚上在那间女厕所里,闵柔歇斯底里的向自己表白的那些话。
“你说,”
陈扬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低呼,他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直到里面再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后,他轻叹口气,才接着说道:“闵柔,你昨晚上跟我说你说,你爱上我了。”
“啊!!!”
陈扬话音刚落,一声他能预料到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他苦笑一声,返身走回到客厅,取过茶几上的便签纸,掏出金笔,刷刷的写了一张便条,用烟灰缸压好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离开了家里
下到楼底,他就拿出电话,边走边给昨晚上一块喝酒的于文化去了个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于文化爽朗的笑声就已经响了起来:“呵呵,小陈啊,昨晚上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陈扬也笑着回道。
“哦,对了,闵主任昨晚上抱恙离席,我这还奇怪着呢,今天问了下才知道,闵主任的身体不好,还住了院呢。呵呵,前面我已经帮她跟政斧办的叶有光打过招呼了,不过我没有她家里头的电话,你要是有她传呼,就帮我通知她一声,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
陈扬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跟他说说帮闵柔调动工作的事,没想到这老于倒是知情识趣的,已经提前帮闵柔请好了假,看来这事根本就不用自己主动提了。当然,昨晚上自己跟闵柔连招呼都没打,就只是让服务生递了个话回包间,要说老于那帮人没想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不过,他们那帮鸟人私底下究竟怎么想,自己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挂掉于文化的电话时,他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出门前,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往八号楼方向看了一眼
八号楼,陈扬家里的客厅。
闵柔“呀”的低呼了一声,手一抖,立刻把挂帘合上了。
紧接着,她转过背,浑身乏力的靠着落地窗,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才只一小会儿,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又滚烫起来。
的确,她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陈扬。前面在卫生间的遭遇,让她抓狂,让她没脸见人,同时又羞愤不已。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羞恼罢了,却硬不起心肠去痛骂陈扬这个变态。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陈扬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真的。
原因很简单,她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那句话是自己的心里话,只不过一直以来,她把这种扭曲的感情深埋在了心里面,自己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陈扬说,远远不止那一句。
她甚至能猜出来,自己昨晚上肯定还做出了很多疯狂和不可思议的举动。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发烧的脸颊,根本就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头上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她满头的秀发也同样,不经意间,刷的落到了肩上,如水瀑似的,遮住了她发红的脸蛋.
嗤!
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银白色的本田停在了大门处,保安见是好车,立刻屁颠颠的迎了上去。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开车的这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皮肤很白,高高的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浓眉大眼,长得倒挺英俊的,一副事业有成的商人打扮。
“先生,这是您的出入证,请拿好。”
保安满脸堆笑的从车窗处递了张临时出入证进去,车里的帅哥接到手里,也很礼貌的朝保安笑笑:“谢谢了。”
然后他就踩了油门,本田缓缓驶进了小区里。
这个小区里的住户还不算太多,陈扬不由多看了两眼,直到本田绝尘而去,他才径直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