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向小忆交待,说祁恺威是她同父异的弟弟,是盛夏的亲舅舅?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注定与祁恺威纠缠不清!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他只有一个选择——彻底地伤害祁恺威,甚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悄无声息。悫鹉琻晓
夏忆屡屡在老盛那里碰了钉子,无处排解下,她只得来找耿彬的母亲洛可人一起喝茶。
洛可人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眼珠一转,面露喜色,立刻给丈夫耿龙傲打电话报道,看来,今天夏忆要给她一个答复了。
所以当洛可人到达夏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时,盛天雄已经等在那里了。
盛天雄接到了耿龙傲的电话,想想夏氏离军校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二话不多说就来了。
大老远就看到洛可人,盛天雄不禁打趣道:“嫂子将龙哥一个人扔进工作堆里,自己出来喝下午茶,不太好吧?”
私下,盛天雄对耿家的人是没有半分官架子的。
他知道,如果不是耿龙傲的父亲一手提拔,就不会有今天的他。
“也就是些女人间的私密语,早知道你也来,我就叫上老耿一起了。”
盛天雄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道:“你们女人间的私密话,我都听腻了。我哥在来的路上了。”
“老耿也来?”洛可人明显有些意外,“那你先上去吧,老耿一辈子就和工作打转了,外面的大世面也没见过几次,我怕他一个人上去出丑,我留在这里带他上去。”
“呵呵,这话我哥肯定不爱听。”
两人一边说,一边进电梯。
在大厅里没等几分钟,耿龙傲真的来了。
见洛可人脸上难得掩嘴轻笑,耿龙傲不禁紧张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洛可人不悦地瞥了一眼耿龙傲,不就是来见夏忆吗?至于让他们一起来替她保驾护航吗?
耿龙傲收到妻子的责备目光,却依旧笑米米地拍了拍盛天雄的肩膀,“走吧,听可人说茶餐厅里的西点挺不错的!今天你可要请客啊!”
“我媳妇请客!”
三人仰面轻笑。
当待者为夏忆推开茶餐厅的玻璃大门时,夏忆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三个人。
有半秒钟的石化,顿时停下脚步,想要调头离开,洛可人却站起来,各她挥了挥手。
再回头,除了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夏忆表面上没有一点不自然,可心底却别扭得很,老盛就是吃定她在公众场合从没和他对着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
心底一阵惊涛巨浪,可面上依旧高贵大方,“早知道你们这么喜欢吃西点,应该早点约的嘛!”
耿龙傲摆摆手,“我是可人的家属,跟过来蹭饭吃的,你男人还要约吗?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
你一言,我一语,四个人倒也是热闹畅快。
盛天雄更上嚣张得在餐间,为夏忆端茶倒水,夹糕点。夏忆硬着骨气,只是笑,却不吃,惹得洛可人夫妇一阵嘲笑,说他们夫妻真是比热恋的小年轻们,还要腻歪上几分。
夏忆当时就觉得,这茶白喝了,要说的正经话,一句没说,反倒是让老盛假戏真做,扮了回好好老公。
下午茶完毕后,盛天雄载着耿龙傲夫妇一起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在夏忆脸上偷香。
夏忆强忍着,咬牙切齿,更可恶的是,盛天雄居然紧紧扣住她的腰,求她回亲他一口。
夏忆狠狠捶了盛天雄一记,面若桃花:“别让人家看笑话,快送耿参谋长回去吧!”
黑色车尾渐渐在视线中消失,夏忆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刺进了掌心的肉里!
“盛天雄,你这个挨千刀的!”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夏忆没有忙着下班,而是直接在办公室的单间里住下了。
既然盛天雄如此软硬不吃,她也只有站在夏天这边,以离家出走抗议到底!
东区军校里,依旧是响亮的号子,烈日下的严酷训练。可是行走在香樟树下的耿彬显然觉得心底格外不是滋味。
他本来认为,祁恺威离开四个月,他一定有把握赢得盛夏的心,可是他没想到,一连四天过去了,盛夏根本就没有在军校里出现!
心底纳闷不已,连着几个晚上,他还去敲了祁恺威公寓的门。
可敲门根本就没有人应,直到他发现祁恺威家的电表也没有多转一点时,猛然意识到,盛夏可能失踪了。
家里有盛天雄,盛夏断然是不敢回家的!
盛天雄表面温和,却十分有原则,发起火来,那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耿彬唯一害怕的是,盛夏去了N市。
因为,祁恺威就在N市。
路途遥远,这小丫头只身一人,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他不敢去找盛天雄,可又担心盛夏玩性太重,一时无聊,却找以前的朋友了,如果盛夏回来,发现在他告密,她又要不理他了!
左思又想,耿彬完全没有头绪。
N市,祁恺威让吴启帮忙,订了一张回C市的火车票,虽然飞机更快,他却不敢冒险。
吴启告诉祁恺威,他会派专车送盛夏到火车站,让他专心训练学习。
把票放进钱包里,祁恺威带着她在镇上转了转。
镇上有一些新修的楼房,可大多都是古朴的砖瓦房,有学校,医院,不成规模的花园。
盛夏被他牵着手,倒也心满意足,走到一家家常菜馆前,看着上面的招牌,酸菜鱼火锅,她停下脚步,扯了扯祁恺威的衣角。
祁恺威浅笑不语,他知道,她最近是憋坏了,现在,她脚踝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忌口。
推门而入,要了一大锅酸菜鱼。
盯着火锅,盛夏双眼亮晶晶,眼里,尽是得意。
祁恺威帮她要了在瓶汽水,然后,掏出她的钱包,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慢慢推到她面前。
盛夏嘴角的笑容就这样僵在嘴角。
被火锅蒸得暖烘烘的温度,顿时降到零点!
目光盯着火车票上的时间,日期,车次,还有她的名字,身份证号码,鼻头一酸,别过头去,睫毛微湿。
“夏天,吴启会派专车送你去火车站,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祁恺威面色如常,他以为,这个话题,两个人已经取得了共识。
他不想看到,夏天为了一个他,被迫离开养育她多年的父母!
盛夏沉默,短发已经长得有点长了,头低下,竟遮住了眼,眼睑痒痒的,祁恺威看不清她的眼,依旧感受到她的落寞。
“夏天,回家好吗?不要和你爸爸对着干,他会担心的。”
就像老师面对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盛夏眼眶一热,热豆豆毫不预兆地滚落,猛然打在桌面上,凝成一朵水珠,如朝露般耀眼晶莹。
粉唇微抿,盛夏将火车票收下,只看了一眼,又扔回祁恺威,“我衣服没口袋,你先拿着,回旅社了再给我。”
祁恺威无奈,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盛夏,只得重新收下火车票。
“祁恺威,如果你再想见我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到国外,你会不会后悔送我走?”
她的声音轻轻的,倏然抬起那骄傲的下巴,微红的双眼,惹得祁恺威一阵心揪。
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她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以他的身份,出不了国。
祁恺威着急地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不要想太多,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
“是吗?”盛夏笑了,“你以为我爸会让我偷偷离家的事件重演吗?如果他想,他可以将所有的东西包括机票、签证,甚至是国外大学的申请书,让人押着我上飞机,你以为,他做不出来吗?”
祁恺威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盛夏的话,让祁恺威的心也乱了。
“夏天,你说的一点不错,可你知道吗?你现在有繁重的训练任务,而我,在出差,我必须呆在这里四个月,否则,我就对不起‘军人’这个称呼,就是大家眼里的叛徒!你离家出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你知道吗?”
他说的,盛夏又怎么不懂,可她有自己的骄傲。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盛夏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胡乱擦拭着眼泪,看着窗外,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携手慢慢向前走,她的眼泪突然间掉得更凶。
就算是嘴角强扯出的灿烂笑容,也无法掩饰那股失落。
“你知道吗?我写的是‘白头到老’。”盛夏突然开口。
祁恺威盯着她,那一寸阳光散落在她的鬓角,穿过玻璃的阳光,一段一段,明暗相间,仿佛给她的脸染上一层粉黛,如梦如幻,落在他眼里,他竟觉得那么不真实。
“爱你一生。”
她猛然抬起头,望着他,四目相对,“祁恺威,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可你想要戴的究竟是哪顶王冠?名誉、金钱、权势、爱情……没有人可以兼得熊掌和鱼。你一边说爱我一生,一边告诉我,你背负着军人的神圣使命,祁恺威,你不觉得你很贪心吗?”
得到等于失去。如果盛天雄对他下的命令是,让他与盛夏分手,那他到底该服从,还是守着自己的那份爱,永不改变?
祁恺威面色微变,盛夏叹了口气,不客气地戳穿:“你明知道,这次的学习调派并非偶然,那只是为了拆散我们,你却来了,为了你背负的使命在坚持。你更知道,我为了来这里,差点送了命,可你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回去,你也知道,我软弱,胆怯,却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自生片灭。祁恺威,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生,却在我爸面前退缩,你甚至不敢让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作为男人,你真的很让我寒心。”
话音刚落,祁恺威面色惨白。
说白了,他就是没种!愚蠢地高估自己的忠心!
盛夏又何尝不明白,她来找祁恺威只会让爸爸反感,可她就是吞不下这口气!
祁恺威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不曾想到,这丫头说的,全部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歉疚,不安,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她在逼他!
深呼吸,祁恺威缓缓将那张火车票收入掌心,一片沉默。
酒精火势渐旺,酸菜鱼香气四溢,可谁都没有先动筷子,盛夏死死盯着祁恺威,非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知道,他在犹豫,粉唇微抿,压低了声音:“祁,我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我比你想象得更没用,更容易退缩,我不敢和我爸爸单独相处,我会怕。”
最后的‘我会怕’,盛夏几乎带着颤音,猛然陷入恐惧中的情绪,让人心疼不已。
似乎,下一刻盛天雄就会将好拎上飞机,才会苦苦求饶,低声下气!
祁恺威猛然站起身,将手中的火车捏成一团,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窝进宽阔的胸膛,盛夏的小脸胡乱在他身上蹭着,只想埋得更深。
“对不起。”
他几乎是从肺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三个字,低头,亲吻着她的发尾,“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也不许你将我撇开!”
盛夏清亮的双眸微微闪动,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撇开你!”
“好!”祁恺威郑重点头,“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盛夏害羞地瘪了瘪嘴,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撒娇道:“好香啊!”迅速夹起一块鱼片,送到祁恺威嘴边,“快尝尝!”
那得意的小眼神,哪里像刚才差点哭了的盛夏,祁恺威叹了口气,恐怕,他是被她给算计了!
无奈地咬下鱼肉,夹菜的动作了不变得不自然,看着大朵快颐的盛夏,对上她明晃晃的眼,她疑惑不解:“难道你不饿,快吃啊!”
夜幕渐渐落下,小镇街头的烧烤摊子也出来了,盛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祁恺威轻咳出声,“要不,再炒个菜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点。”说罢,他用眼瞥了下外面的烧烤。
盛夏笑米米地点头。
“那再点个粉蒸排骨吧!我要吃鸡柳,鸡腿、骨肉相连,羊肉串。”
祁恺威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如果不是怕她被烧烤摊的烟呛到,他就真狠心让她自己去点。
盛夏点菜十分连贯,脸不红心不跳。
祁恺威无奈道:“你点的都是肉,要不要韭菜豆腐茄子。”
“一点也不需要!”
“那把粉蒸排骨换成地三鲜或者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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