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丫鬟订的亲事。可眼前这阵仗分明不是小户娶妻或大户纳妾的仪制,再定睛一看,蒋宽?一时就愣了,若真是蒋家和岚园结亲家,云卿怎可能不告诉他?回头一看,果然见云卿也是一脸茫然。
戚公公也略略看过一遍,他既然知道裴二爷对云卿宝贝得紧,自然就能明白这一定不是云卿的亲事,但阵仗如此之大,想必新娘子在岚园地位不低,因笑说:“不知是岚园哪位姑娘的好日子,老奴既撞上吉日,也须得封一份礼尽尽心才是,免得回宫说起来皇上怪咱们失了礼数。”
裴二爷含糊一笑带过,转而介绍蒋宽说:“这位是蒋家小大爷。”
戚公公一听惊讶,转而喜道:“竟是龄嫔娘娘母家大侄吗?时常听娘娘提起却不曾有幸得见,哎呀呀,果真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少爷,怨不得龄嫔娘娘日日夜夜挂念着!可惜老奴需得尽快回宫复命,不能久留了,否则定要向蒋少爷讨一杯喜酒喝才是。”
后宫争斗,戚公公不愿牵扯其中,裴二爷自然明白,因而等蒋宽率仆从见了礼便说:“戚公公这边请。”
见是宫里来的人,蒋宽的人自不敢拦着,只得默默分开一条路让他们先过。马车赶过来,裴二爷又亲自送戚公公上了马车,遥送戚公公离开了。
蒋宽见人走远,挣开商陆上前问云卿:“咦,你怎的不换衣服?”又笑着挠头说:“我没来晚吧……总归大喜的日子,你别再如往日一般生我的气就是。”说完呵呵傻笑了一阵。
商陆和众小厮听闻此言都暗暗倒抽一口冷气。蒋宽锦衣华服,乃是新郎官的打扮,任谁都知道他今儿是来做什么了。所幸裴二爷并未听到这些,商陆便上前小声禀报说:“二爷,不如先请蒋少爷进去吧,外头人多口杂。”
裴二爷便看向云卿和蒋宽,只听云卿疑道:“我?与我何干?需要我换什么衣服?”又见裴二爷等人都盯着,便压下心头异样,正欲请蒋宽先进去,却听蒋宽喜滋滋地说:“无妨,无妨,你穿这一身就很好。”
裴二爷是越发听得不悦了。
虽请了蒋宽进来,却不过是隔着一扇门,几个人根本打算再往里头请。蒋宽尤自乐着,根本体察不到旁人神色,裴二爷便开门见山地问:“不知蒋少爷今儿来我岚园所为何事?”
蒋宽一愣,忽然笑了:“裴二爷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才商陆管家也说不知我来意,你们竟都商量好了不成?快别闹了,吉时都快到了!”
商陆见裴二爷皱着眉,为防尴尬,便笑着插嘴道:“蒋少爷这就没趣儿了不是?大过年的,做什么都要欢欢喜喜才是。蒋少爷不妨表明了来意,不管为的什么,咱们二爷和小姐都在,也总有商量的余地。可是蒋少爷这带了人直接闯上门来,惊了咱们事小,惹人笑话事大呀!蒋少爷说是这个理儿不?”
这一来连蒋宽也迷惑了,愣愣发问:“商陆管家这意思……”蒋宽看裴二爷和神色都是疑虑神色,脸色渐渐发白,底气不足地说:“你们……果真是在……开我玩笑吧?”
见三人神色未变、并未作答,蒋宽缓缓收了笑,却突然上前抓着云卿肩膀说:“云卿你说,你必定是知道的,他们居然都说不知道,怎么可能!”
蒋宽看着云卿,双眼满满都是期待。云卿蹙眉问:“知道什么?”
蒋宽怔然,不可思议地问:“云湄连你都没告诉?”
云卿隐隐觉得不安,却下意识问:“告诉什么?”
蒋宽摇头,步步后退,直抵在了大门上,他喃喃自语了一阵,神色几番变幻,最后却是抬头坚定地说:“我不管,云湄她答应了我,我今儿就非得把她娶回家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