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疼了 。
“当然会的,”苏妈妈的手轻轻的抚过了顾元妙的小脸,“姑娘可是最喜欢我们大姐儿的,我们大姐儿是姑娘的命啊。”
“不好了!”不知道是谁突然而来的声音。
产房的门被用力的推了开来,“夫人大出血……”
不久之后 ,产婆抱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孩子出来了,苏妈妈突生的跪在了地上,天上竟是下起了片片白雪,片片冷人,片片疼人,她呜咽了一声,眼泪跟着砸了下来。
顾元妙伸出自己白胖的小手,那一片片白雪落在了她小小的心里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是哭了。小小的脸上,滚落下了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颗颗晶莹,也是颗颗碎心……
雪慧……
陆安邦猛然的睁开了双眼,额头上面出了不少的冷汗,也是沾湿了重衣。
这时一只手上来,擦着他额头上面的汗水 。
陆安邦抬眼望去,就见眼前的人,有一双似水如雾般的黑眸,如春日间还未融化的暖雪,温和,更是润物细无声,却又透有些不易看透的凌冽,他的唇色微淡,嘴角自然的向上弯起,极淡的笑意,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清华无双。。
这是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量颀长,如苍松翠竹,眉目清俊,清风吹来。
“澜儿?”
陆安邦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再是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之上,“我这是……怎么了?”
“祖父病了,”少年从一边拿过了一个青瓷细碗,如兰般的指腹捏起碗沿晃了晃,然后放在了陆安邦的面前。
陆安邦接了过来,一口气便是将碗中的药喝了下去,不论多苦。
而后的他的唇角一直都是染着一种苦涩,真是至苦至涩,也是苦了心中,触疼了,那已经是疼了十余年的旧伤。
“祖父又是在想祖母了?”少年站了起来,皎月般白色的长袍,步履闲雅,如是俊逸如谪仙一般,眉目温润,气韵高洁。
陆安邦叹了一声,都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你祖母都已是去了近四十年余年了啊,若是她还在世上,那应该有多好?”
少年再是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杯子站到了陆安邦的面前,“祖母死时定是最想念祖父的,如今日日与祖父相伴,相信,她也是死而瞑目了,”少年转过身,便见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牌位。
爱妻,顾雪慧之灵位。
或许祖父做了错事,却仍是不能否认,他深情了一生。
“让我看看你祖母,”陆安邦伸出了手。
少年再是站了起来,小心的从桌上捧起了那个牌位。
陆安邦接了过来,轻轻的用自己的袖子擦试着,或许现在做这些有些矫情,人在的时候,什么也未做,人死的时候,却是抱着一个牌位,于事无补,却无人会责怪他。
这么些年过去了,该恨的恨过了,该怨的也是怨过了,那么这余下几十年的生命,他要过的仍是这种如同烛骨般的悔意与想念,怪不得别人,一切不过就是造化一场。
他们的缘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