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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存仁走了进去,伙计们是被不同的兵器杀死的,有刀有枪,甚至有使锤子的,尸体形态各异,惨不忍睹。
掌柜的是被人用算盘珠子打死的,几枚算盘珠子打进了他的脑袋里,掌柜的眼还睁得大大的,没有闭上,张存仁看出,这是唐门的手法。
张存仁心头升起一陈子怒火,这些伙计掌柜,都是不会武功的人,却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对他们下手。
张存仁走出大门,便看到大街上冷冷清清的,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一分。
一个小孩子将窗子找开一条缝,好奇的看着他,一双手突然猛然伸出来,将小孩抱了回去,猛然将窗子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街上竟然没有一户人家点灯,更没有半分的声音。
张存仁对天大叫道:“那里来的鼠辈,还不快快现身,若是有胆子,便现身一见。”
“现身一见,现身一见,现身一……”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却没有回应。
一阵子风吹过,风中似是带着沙子。卷起一阵子风,这风,是黑色的。
是毒沙,混在风中,张存仁猛然闻到一点儿腥气,便一声大喝,一掌挥出,平地起风,地上的石砖倒立来,将毒沙吹了起来,张存仁掌力过人,一阵子剧烈的响动中,砖石乱飞,张存仁只见眼前是一阵子泥沙,不见人影。
沙尘中,两个人影,身穿夜行衣,手执了大刀,冲向了张存仁,张存仁也向了对方,人影交错,那两个执大刀的杀手身体爆成了无数片儿,人头被张存仁提在手里,张存仁手一挥,两人头都让张存仁捏成了肉沫,扔到了一边。
一支冷箭飞了过来,张存仁手一拍,箭飞了一处民居中,里面发出一声惨叫,是妇人的声音,看来伤及到了无辜。
又有数十件暗器飞了过来,铁莲花、袖箭等,张存仁一声冷笑,这下才来了正主,刚才死在他手下的三个人都只是寻常的小喽啰,明显不是大头目,刚才他观看死去的众伙计掌柜伤口,武功高深的有两人,一人掌力雄厚,正是打死送水伙计的人,还有一人长于暗器,是用算盘珠子打死掌柜的人,其他的杀手,武功都平常,不是他的对手。
江湖上一旦遇袭,首要的是冷静,老江湖都知道,要是一旦遇到偷袭就慌张起来,那么死的概率就很大,江湖上常有人死在武功不如自己的人的手上的事,那是江湖经验不够,落进别人的套里,反之,如果能冷静下来,分析形势,杀死武功高于自己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张存仁是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张存仁身子一抖,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一抖手,衣服便重了数十斤,暗器都打在外衣上,张存仁大声道:“不知是唐门的哪一位朋友,张某与唐门并无交情,怎的来寻张某的不是?”说话间,他将数十件暗器全都发了回去,黑暗中惨叫之声传来,看来打到了人。
一道人影从黑夜中闪现,一掌击向张存仁,张存仁也一掌还回去,两人掌力如同突然打一个响雷,那人退了数步,吐了一口血,被张存仁震伤了内脏,张存仁也退了两步。
那人的身影隐入了黑暗中,张存仁分辨出这人就是出掌震死送水伙计的人,当下一声大叫道:“莫要走了,再与张某对上一掌。”提气纵身,追了上去,一边两个穿夜行衣的杀手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来拦张存仁,张存仁挥掌,给两人一人一掌,这两人都被打飞了,尸体飞入民居中,引出一阵子惊叫之声。
张存仁提气追上去,便看到对方的人影在自己面不停的闪动,那人中了自己一掌,受了轻伤,跑得不快,但是每当自己要追上之时,便有人跳出来,或放暗器,或用兵器,来拦自己,都被张存仁打发了,只是不知觉中,追到了城外了。
两人差不多跑了一个多时辰,月光洒在满是松针的地上,发出一种柔美的光泽,张存仁脚踏上去,倒是感到十分舒服,张存仁越来越快,而前面的人越来越慢,张存仁高叫道:“前面的那一位朋友,停下来罢,光时正大与张某对上几招,张某看你武功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何必如此畏畏缩缩,那人也怕张存仁,便回叫道:“张大侠,你看是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追我,不去陵源酒楼会你的老兄弟们了么?”张存仁听到此言,心头大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正是这个时辰了,要是自己不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当下掉转了头,向来进的路而去,口中大叫道:“山不转水转,这位朋友,你残杀了铁拳会的伙计,终有一天,张某会找上门来与你算帐的。”
张存仁提起气来,回去的路倒是没有人再来拦自己,回到城中,城中依然是黑暗一片,竟然没有一丝灯火,老百姓都闭了门,熄了灯,诺大一坐兰考城,竟然像一坐鬼城一般,张存仁回到货栈门口,门口的尸体都让人搬走了,连地上的石砖也恢复了原状,好像根本没有发生的斗一般,张存仁再进了货栈里,伙计和掌柜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连地上的血也看不到了。
张存仁心中有些发冷,对方如此做派,显然是拥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潜伏在暗处,甚至是得到了地方官府的配合,要不然也没有这种能力,要做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是万归流要对付自己,只能说万归流已经动员了他全部的力量,而此时张存仁却没有将自己的人马发动起来。
张存仁出了货栈,向城南的陵源酒楼而去,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升了上来,距离城南近了,隐隐可以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甚至还有弓箭发出的声音,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转了一个弯,张存仁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墙角立时有人跳出来,拿兵器往张存仁身上招呼,张存仁也不客气,信手打死了,抢了一柄单刀,施展轻功,便到了陵源广场的上,便看到冲天的火光。
广场上到处是成队撕杀的人,穿夜行衣的是阻杀张存仁的人,穿着杂色衣服的是张存仁的老兄弟还有他们的弟子们,明显对方占着上风,弓弩手不停的向张存仁一方的人放箭,而陵源酒楼上也有许多人正在撕杀,不时有尸体从楼上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这里杀声震天,但是却没有官府的人来管,只能说明阻杀者们已经打点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