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面露愁容,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盯上?什么意思?有人看上了你,要劫财劫色?”鲁管仲出口成脏。
花慈悲未理会他话中的污浊,摇了摇头,道:“我们身后那两马车,从广元市开始便一直跟着我们,始终离我们不超过半里,我们打尖他们打尖,我们上路他们上路,却一直不显露半分敌意。我路中曾与其中那名男子套过近乎,问其来历去向,哪知他回答得滴水不漏,问了等于白问。我有意试探其武功,哪知一试之下竟看不出他的武功深浅。”
“其后我决定快刀斩乱麻,将这根尾巴彻底斩断,便在途中偷偷率领族中精锐杀手前去刺杀于他,不曾想此人武功高绝,派去的杀手尽数覆没,连我也身负重伤,狼狈逃回。”说着,慈伯拉开衣襟,露出胸前所缠白布,其上血迹隐隐。
鲁管仲一见之下甚是关切,毕竟慈伯从小将其带大,感情甚笃。虽然现在恶语相向,但仅仅是鲁管仲叛逆期举动,并非当真有什么仇怨。
慈伯咳嗽数声,接着道:“我逃回后快马加鞭,驱使马车尽走小路,又有事去了西安一趟,之后折回,本以为早将其甩掉,谁知今晨又在此碰上。现在我已十分确定,其对我们必有所图,而最大的可能便是郡主。”
“郡主?抓住郡主有什么好处?能卖钱么?”鲁管仲不解地问道。
“萧老弟,你有所不知,这郡主手中的选婿之权,可比金钱重要的多。一旦被郡主点为夫婿,不仅从此步入皇室,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圈养府兵,以后任何地方势力都不能与之抗衡,可谓异姓封王。”慈伯叹息道。
“还有这等好处?”鲁管仲讶异道。
“因此我们怀疑身后马车乃是冲着郡主而来,老哥哥我身受重伤未愈,另一位女子护卫也身中迷魂毒药,尚未尽复。我们可说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花慈悲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悲凉。
鲁管仲脸一红,所幸躲在伪装中无人察觉。他心道:这七迭迷魂香是自己所下,当无大碍,不过解毒之后人昏昏沉沉几天总免不了。
慈伯忽然声音急促,言辞恳切地说道:“所以萧老弟,老哥哥在此有一事相求,恳请你带胧月郡主一起前往京城,由我带人拦着敌人。这位郡主是秦王之女,且与四川公输世家有莫大关联,等其平安到了京城之后,必会有人重谢于你。”
鲁管仲将信将疑,心道莫非这慈伯识破了自己,设下个圈套让自己去钻?自己一旦到了京城,交人时便会被人抓住。但转念一想,如慈伯要抓自己,现在正是最好时机,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何况自己擅长察言观色,如他要说谎怎能瞒得过自己?加上自己粗通医理,观慈伯伤势也不似伪装。由此看来应当可信。
于是心下思量盘算了一番,咳嗽两声,粗豪地说道:“老哥哥,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保证将郡主完完整整地送到京城,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小心,能逃则逃,莫要胡乱送命。”
慈伯大喜过望,低声道:“如是老哥哥多谢了,这是信物,到了皇气居给紫禁城卫兵看看便知。”说罢,将一略微闪光的红绳交到鲁管仲手上。
之后花慈悲又故意来到最后一辆马车旁,找那名形似萧贱的少年谈了一会儿,以遮掩真实目的。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鲁管仲见马匹休息已毕,便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动身启程。
花慈悲也随即驱马跟上,最后一辆马车见状,也跟着两车开始赶路。
三车不急不慢,前后而行,走到一山涧处,忽然花慈悲一声呼哨,两旁山野间蹿出三十余人来,将三车团团围住。
花慈悲哈哈大笑,道:“我乃西狗子洞花叶寨寨主,早就盯上你们了,你们这帮富贵人家定有不少好东西,小的们,给我上,看上什么了别客气。”
话音刚落,三十余名强盗打扮的男子高声呼喝,一拥而上,向鲁管仲马车及第三辆马车攻来。不过对鲁管仲那边仅是佯攻,重点全放在了第三辆马车上。
趁着兵荒马乱,叶凋零倏然飘至,怀里抱着一名女孩,往鲁管仲马车里一钻,低声道:“别犹豫,快跑。”
鲁管仲奇道:“怎么连你也来……”
叶凋零目露寒光,道:“别废话!”
鲁管仲心下抱怨,但不敢多言,当下扯开嗓子吼了一句:“救命啊,有强人,劫色劫财,千万不要劫命啊!”一挥马鞭,马匹一声长嘶,冲开人墙跑了出去。
跑了半里路,忽听后方一个空灵的声音飘来:“何方小贼,打扰本宫休息?”鲁管仲觉得此声耳熟已极,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青色火柱腾空而起,一名绝色美女飞至空中,俯视下方。
鲁管仲大惊失色,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敏诗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