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的身影从殿后走出,向两人走来。此时他已换上了龙袍,显得威严了不少。
“岂敢岂敢。为了聆听皇上教诲,让臣下等多久都心甘情愿。”王阳明屈膝拜倒,接着谀词如潮,向崇祯涌了过去。
萧贱见王阳明如此阿谀奉承,不由一阵恶心,但现在他身处皇宫之内,而且皇上当前,于情于理不得不拜,只好学着王阳明的样子,向崇祯双膝跪地,磕了一头。
崇祯笑道:“二位平身,再过三日便是比武招亲大会举行之时,更何况天下反贼之首高迎祥又于近日伏诛,可谓双喜临门,因此朕宣两位前来,有两件事要与你们商量,其一便是我在大会时的人身安危,其二则是商议一下如何更好地筹措资金,以应付当前局势。”
王阳明站直身子,道:“这皇上安危嘛,有萧大侠在,自是无需多虑,至于这资金问题,目前虽然已通过鸳鸯金收取了纹银百万两,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还需想个法子,拓宽财路。”
说罢,王阳明与崇祯二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
萧贱对于政务一窍不通,只听得哈欠连连,又不好坐下,只得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忽然之间,萧贱耳朵一动,听到殿中西北角传来一轻柔的落地之声。此声虽然细微,但在萧贱耳中却不啻于惊雷,只因此声赫然是人足落地所发出。萧贱急忙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在墙角的阴影之中已然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来着何人!”萧贱不及细想,纵身一跃,向那人影扑去。
哪知萧贱身在空中,蓦地心生警兆,左手缠绕紫电,往自己身前一抓。只听“滋滋”之声传来,那紫电竟而化作一道紫线,向这殿顶延伸而去。但随即紫线一歪,从空中坠落,继而消失。
“这是……火蚕丝?”萧贱心中一凛。
“狗皇帝,纳命来!”那角落人影发出尖锐叫声,双手连挥,扔出数枚黑色暗器,划出数道弧线,从四面八方向崇祯射去。
眼看袭来之物角度刁钻,方位多变,崇祯势难幸免。在此危急时刻,只听萧贱一声长啸,化作数个分身,高接抵挡,竟然将暗器攻势尽数化解,崇祯则毫发无损。
那人影眼见未能奏效,也不追击,身子一颤,竟似一下子四分五裂,转眼消失在了偏殿中。
“萧爱卿,快追,莫让他跑了!”崇祯咬牙道。
萧贱摇了摇头,道:“敌人并非一人,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崇祯一听,心中悚然,当下大声疾呼,命锦衣卫及禁军前去追击,同时拍着萧贱肩膀道:“萧爱卿,亏得你在,不然朕恐有性命之忧。”
萧贱唯唯诺诺,眼睛不时瞥向殿顶,心中闪过一丝困惑。
王阳明则走到暗器掉落之处,以衣袖笼手,拾起其中一件,细细打量起来。
崇祯见他看得仔细,心下好奇,走到王阳明身旁,垂眼望去,只见那暗器呈八角之形,通体黝黑,边缘锐利,样子颇为可怖。
“王爱卿,这暗器可有名堂?”崇祯问道。
“启禀皇上,这暗器名唤‘八棱锥’,乃江湖人士常用之物,其扔出之后,飞行轨迹可随手法不同产生多种变化,最是难防。但其造成的伤口比较浅,不能伤筋动骨,如用做暗杀之途,其刃口处往往涂有剧毒,不过这件上倒看不出有毒物迹象。”王阳明沉吟道。
“没有毒物?什么意思?”崇祯接着问道。
“或许那刺客仓促之间,未及下毒。或者……他的本意并非是取您性命。”王阳明皱眉道。
“不会吧!刚才要不是萧爱卿,朕只怕都要变成蜂窝了。王爱卿,你可能从这暗器上查出刺客来历?”崇祯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这八棱锥虽然常见,但如不淬毒物,则算是比较慈悲的暗器,平素江湖上出家人用的比较多,其中尤以武当,少林为甚。”王阳明迟疑着说道。
“少林武当?那正好,武当掌教李道一与少林方丈玄武禅师此次正好来参加招亲大会,现下正各自在附近道观佛寺休息,我宣他们进来询问一番。”崇祯激动起来。
“皇上,以臣下之见,还是莫要打草惊蛇,免得给那刺客可趁之机。这暗器来路臣自会派人暗中查探,皇上还要主持招亲大会,请以保重龙体为上。”王阳明关切地说道。
“好,就依你。”崇祯亲切地拍了拍王阳明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