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龙儿眼见这名大汉对张卉心虔诚跪拜,正觉着奇怪,但紧接着所有野人皆如同这名大汉一般,哗啦啦跪成一片,口中荷荷呼呼,高声呼喊道:“明尊,明尊。”
张卉心羞赧一笑,道:“起来吧!我早就不是什么明尊啦!”
那些野人听张卉心如此一说,皆面面相觑,但无论如何,依旧长跪不起。
杨襄儿走到张卉心身旁,悄声道:“张姐姐,这些野人怎么见了你好像见到祖宗一般?”
张卉心蹙眉道:“什么叫见了祖宗?我哪有这么大岁数?不过我身为血龙门明尊之时曾对这帮野人多加教化,令其学会说话农耕,驯化牲畜,他们便对我感恩戴德,自发地做起了血龙门的守护者。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不忘初心,倒令我有些意外了。”
杨龙儿奇道:“想不到你竟有这般好心肠?那又为何要对鬼愁峡那村子下毒手?”她性子直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全然不顾戳到张卉心痛处。
张卉心面色一变,立马扭过头去,默然不语。
易武阳心知此事乃是张卉心一块心病,忙上前一步,向着杨龙儿面露狞色,恶狠狠地道:“小妮子莫要多管闲事,如若不然,我便替你爹爹好好将你管教。”
杨龙儿还欲争辩,杨襄儿赶紧将她拉在一旁,轻声道:“龙儿,算啦,爹爹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张姐姐早已改过自新,以前之事咱们还是莫要再提。”
正说话间,那名七尺大汉站了起来,向着张卉心说道:“明尊,您回宫去?我来带路。”说罢,向着身后长吼一声,那只漆黑巨犬奔上前来,伏倒在张卉心身旁,张卉心摇了摇头,向着杨龙儿杨襄儿招了招手,道:“我不累,这哮天犬还是你们两姐妹坐吧。”
杨襄儿推辞一番,但张卉心执意相让。杨襄儿无奈,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到黑犬身旁,跨坐上去,只觉这巨犬毛发柔顺,如同坐在一块大垫子上一样,于是欣喜地叫道:“龙儿,快过来,这只大狗舒服的紧。”
杨龙儿刚才得罪了张卉心,本不欲受其恩惠,但眼见杨襄儿眉开眼笑,心底发痒,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杨襄儿身后。一坐之下,果然舒适异常,于是红着脸,向张卉心一拱手,道:“张姐姐,谢谢啦!”
张卉心笑道:“莫要客气,你们远来是客,我自应尽地主之谊。”
此时那七尺大汉已然率领手下野人列队完毕,一声令下,众野人手持兵刃,整齐划一地向着前方走去。
杨龙儿等人眼见那群野人貌似粗鲁,但行动之间却显然训练有素,犹如军队一般,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这群野人行进奇快,转眼便走出老远,众人加快脚步,方能勉强跟上。说来也怪,这野人所走之路尽是杂草密布,荆棘丛生之地,但只消野人走过,便会神奇地生出一条路来。甚至有时野人不管不顾,径直穿过沼泽,那沼泽中的雾气也会自动散开,如同为野人让路一般。同时野人落脚之处,即便看起来像是水池,但走起来也是如履平地,无半分陷落危险。
张卉心向杨龙儿等人解释道:“据说这野人自古便生活在这血炎谷中,得森林之神庇佑,是以凡是这森林中的事物,绝不会伤及这野人半分。但如无这野人相助,或是不走血龙门所设密道,那是万万无法穿过这血炎谷。因此朝廷数百次派兵围剿,我血龙门似险实安。”
众人跟着野人,从上午走到傍晚,穿过无数灌木,细流,沼泽,瘴气,终于来到一处村落。
这村落占地约数百亩,村落中央搭着百余座简陋房屋,皆依树而建,有些房屋甚至位于树上,如同鸟巢一般,令杨龙儿等人大开眼界。房屋之后则有的养猪,有的种田,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而在村子北方,则有热气蒸腾,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显示其中有温泉坐落。
那大汉转身来到张卉心身前,弓身道:“明尊,你朋友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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