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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面目英俊,手足颀长,赫然便是萧颜。
张献忠似乎颇为懊恼,道:“你身为血龙门光明右使,深得令狐九剑信任,难道不能想法夺权?”
萧颜摇了摇头,道:“宫主,你这话甚是违心,假如你将剑啸宫全数召唤至现世,早已胜了。你虽口口声声说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还是抱了狮子搏兔之心。如我帮你夺了血龙门,你胜得轻易,岂非无趣至极?”
张献忠哈哈一笑,悻悻地摇了摇头,道:“我本想与左良玉真刀真枪地交手一番,谁知那左良玉军中有萧贱及张三丰暗中相助,我只能动用剑啸宫之力。可惜功亏一篑,还是让那左良玉跑了。”
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并非不想速战速决,只是也许是我心中恨意还不足够,无法动用森罗法相全部力量。故每次事到临头,总不会赶尽杀绝。”
萧贱神情严肃,道:“宫主,正如我以前所言,您现在真灵一分为二,大部分真灵寄附于剑啸宫,操控剑啸宫之运转。唯有真灵之灵核附身于张献忠之上。如要使全部真灵合一,非得以极大恨意激发,方能使剑啸宫中真灵脱出,归于张献忠一身。现下情势虽然危急,但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血龙门与如来道场并不知情,只消七杀神教教徒尽数死于他们之手,你便能恢复完璧之身了。”
张献忠低头沉吟,忽然笑了起来,道:“萧颜,如我这次当真能脱得剑啸宫桎梏,那剑啸宫宫主之位便由你接替,如何?”
萧颜露出惊慌神色,忙单膝跪地,拱手道:“宫主明鉴,在下绝无觊觎宫主之心。宫主只需留一丝残魂于剑啸宫中,便能随时与剑啸宫保持联系。”
张献忠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冷冷说道:“你与那伏羲残魂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何要打造出萧贱这个怪物?”
萧颜收起那惶恐神色,哈哈一笑,自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尘土,道:“宫主明察秋毫,连这等小事都知道了?不过宫主无需挂齿,萧贱此人尽在我掌握,必不会坏了宫主大事。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罢,他恭恭敬敬一揖倒地,接着身子向后退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张献忠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剑啸宫这帮使者个个怪胎,皆有自己心思,我这宫主真是当得辛苦至极,也罢,反正我也懒得多管。”
言毕,他召集无常军,向着北方,追击左军而去。于此同时,先前那自四面八方聚拢的神教信徒则返回至各自山村,蛰伏起来,等候张献忠下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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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与萧贱领着左军及执行使者,轻易突破了神教教徒的封锁,一路疾行,用了数日,方才找到道路,出了那迷宫一般的山岭。
途中鲁管仲追了上来,与左军汇合,找了个机会,向萧贱悄悄叙述了张献忠化身孔丘,与自己相斗之事。
萧贱听得眉头紧锁,不发一语,鲁管仲见状,不解地问道:“师父,徒儿所做可有不妥之处?”
萧贱摇头道:“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拖住张献忠,只怕我们也无法轻易撤离。我只是对那不灭之魂一事心有困惑。”
鲁管仲恨恨说道:“的确,那孔丘乃是真正的不死之身,武功虽不甚高,但会些奇怪招数,难缠至极。”
萧贱道:“正是如此,但我所担心的不是孔丘,而是王阳明。”
“王阳明?”鲁管仲吃了一惊,“他也练成了不灭之魂?”
萧贱沉吟道:“正是,但他向我展示的不灭之魂并不如孔丘那般神奇,施展神通之前需要冥想半个时辰。我只道不灭之魂并非武斗仙体,此乃应有之象,但现下看来,若非他那时并未精通此道,便是对我有所隐瞒。”
鲁管仲依旧困惑不解,问道:“你啥时候见过王阳明啦?怎么没向我提过?”
萧贱一拍脑袋,笑道:“我倒忘了跟你说了,不灭之魂可千变万化,王阳明便是王明犀,也可是王宪功王老爷子……”
说到此处,萧贱忽然哑然失语,双目圆睁,张口结舌。
鲁管仲急切地问道:“师父,你怎么突然痴呆了?”
萧贱无心与他斗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刚才说孔丘可化作光芒,随意移动,可有其事?”
鲁管仲点头道:“是啊,我亲眼所见,绝非胡言。”
萧贱神色凝重起来,道:“只怕……钱谦益便是王阳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