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块儿过去?”朱老板向范无病问道。
“人太多了的话,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范无病瞟了一眼那些随员们,有些不确定地对朱老板说道。
“三架直升机呢,坐得下你,听说你在防汛这方面也有些经验,正好给大家参考参考,我们现在是集思广益嘛。”朱老板说道。
“哦,那我就占个位子好了。”范无病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架直升飞机很快就飞到了荆江大堤上,当朱老板和范亨等人下来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守堤群众和战士们的欢呼,在这个抗洪防汛的重要关头,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出现,当然可以提高士气,鼓舞干劲儿。
朱老板站在大堤上,看到了远处的那头大铁牛,于是便指着它说道,“你们一定要把铁牛守住,不要让它给洪水冲走了。”
那只大铁牛是镇水的神兽,据说当初一共有十只的,其中的九只已经被历次的洪水给冲跑了,这是仅存的一只了,也算得上是荆江大堤上的一个标志。
范无病以前倒是没有见过这只铁牛,于是便走过去看了看,摸了摸,只见那大铁牛前立后蹲,身体前趋,成雄狮奋起之状,昂首长嘶、怒目圆睁,成猛虎俯视之态,似乎时刻都准备一跃而起,跃进波涛汹涌的长江,同洪水中的妖魔水怪决战,大有威镇长江之势。
朱老板一边儿在大堤上走着,一边儿对范无病说道,“荆江大堤的保护范围包括荆江以北,汉江以南,东抵新滩镇,西至沮漳河的广大荆北平原地区,保护着一千一百余万亩耕地、一千多万人口,还有荆州等一批重要城镇和江汉油田。一旦大堤决口,不仅荆北平原顿成泽国,而且还会威胁武汉市和附近交通干线的安全,有可能打乱整个国民经济的部署。”
范无病有些好奇地问道,“以前听说汛情最厉害的一次,是五十年代发生的洪灾,那次也很严重吗?”
跟着朱老板旁边儿的一个国家防总的官员见朱老板跟范无病关系很密切地样子,于是就插话道,“那是一九五四年的时候,荆江大堤发生险情两千四百余处,其中脱坡一百二十五处,裂缝五十一处,浑水漏洞三百多处,清水漏洞一千四百多处,浪坎三十三处,管涌六十八处。其中恶性重大险情有五十余处,当年三次运用荆江分洪区,累计分蓄洪水一百多亿立方米,把沙市的水位降了将近一米,才算让荆江大堤得以安全度过汛期。”
“这一次的汛情,不会比五四年的时候差多少,或者犹有过之啊!”朱老板非常担心地说道。
“请首长放心,我们全体军民齐心协力,一定要保证荆江大堤固若金汤!”荆江大堤上的一位负责人信誓旦旦地向朱老板表示了自己的信心。
“希望如此。”朱老板点了点头道。
范无病站在大堤上张望了一下,发现到处都是标语什么的,诸如严防死守、人在堤在、决战长江、誓与大堤共存亡这样的口号刷得到处都是,看上去很有气氛。
其中一些险要的地方,还有立起来的责任状,上书负责人是谁谁谁,还有决心书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每一段儿大堤都有专人为之负责。
看了一会儿之后,朱老板就问道,“听说你那里有不少防汛物资,能不能先匀一点儿出来用用?目前荆州附近的内涝也比较严重,急需大量的防汛物质支援。”
范无病点头同意道,“我那就是为了防汛准备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些东西现在都算是支援江南省的,如果要动用的话,这笔账你得算在我老爹他们头上。”
朱老板明白范无病的意思,点头说道,“嗯,就算是从江南省借用的好了。”
其实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高层内部已经形成了共识,范亨父子在今年的防汛工作上作出的贡献极大,江南大堤的安全性,是直接影响到上千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的,如今江南大堤固若金汤,就相当于是为荆江大堤分担了很多压力,万一到时候荆江大堤压力过大的话,这边儿还可以通过向白鹭山水库泄洪来替他们分担一部分洪水的。
有鉴于此,一些老同志和常委们都认为,范亨同志大局感极强,而且贡献也大,完全具备更进一步的能力,但是考虑到现在国内的形势严峻,不宜做什么重要调整,一切等到今年的防汛工作结束之后再行讨论。
因此,尽管朱老板明知道范无病是在为自己老爹张罗政绩,也没有说什么不赞同的话出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长江大堤沿岸这几千万父老乡亲们,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儿了。
范无病倒是看了一下荆江大堤的环境,然后主动表示道,“最近我搞了一些大型工程设备,用来守堤也是有些作用的,不过这些人该怎么使用,最好有中央方面调配。”
“就是你跟人打赌赢来的那些设备吧?”朱老板闻言顿时笑道。
范无病笑了笑道,“嘿嘿,人家要跟我打赌,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送上门儿来的钱财,总不能推出去吧?不过在江南省的经验表明,大型机械化作业,要比人工的效率高多了。”
“那几多谢你们了。”朱老板点点头道。
范无病觉得朱老板的情绪不是很高,顺着他的目光向江面上看过去,就发现烟波浩渺水汽蒙蒙,长江的水位一直在往上涨,而天空中的降水也一直没有停歇过,不但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也让大家感到水位的持续上涨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了。
“很有可能一个月内都是雨天。”朱老板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也没有什么办法,正所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这一次就是举国上下共同抗洪了。”范无病看着水面,有些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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