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就先把太和楼给拆了,他一个当掌柜的担得起?所以像这种话,他们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刘伯單越想越有道理,一会之后夸赞说道:“还是贤侄想的透彻。不愧是徐将军的儿子。”
徐江南自嘲笑道:“其实还是我唐突了,本来两相皆宜,最后反而不欢而散。不过我还是好奇太和楼背后的人是谁。”
刘伯單一手撑着桌子,歪着身子说道:“其实不止太和楼,那些个名气稍大的酒楼,其实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不然在长安哪能这么风生水起。”
卫月打趣说道:“你现在还是朝廷钦犯的身份,谁跟你打交道不得掂量着点。太和楼归根到底也在西夏,就不怕皇帝陛一个不开心就连根拔起?”
一针见血。
徐江南知道这是实话,却还是瞪了卫月一眼,卫月不以为意,反而津津有味吃着太和楼送上来的糕点,并没有当回事。
要是方云知道自己并没在这些人的眼里,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不过说起方云也是奇怪,卫城先是被徐江南的一番举动震惊,再到金陵发现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的年轻人已经一骑绝尘,将自己抛在了后面之后,毅然决然北上,这小半年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这才越过七品,跻身八品小宗师的位置上,而这段时间,辽金方面莫名其妙消停了不少,方云这才抽出时间回中原,没想到才到长安没多久,徐江南跟了过来,而且吴家的吴源也找到了他,说是想让他帮忙,吴家要剑,给他人头。
可是依照方云的傲气,在金陵见着徐江南上了九品,连家门都不入的人,会低下头跟吴源合作?
再者本来三方剑冢就不是同气连枝,更何况吴源的性子不对方云的胃口,当然,除却这个,最主要的还是他如今八品,吴源说是吴家中兴人物,可也徘徊在七品,说到底,方云看不起他。
徐江南能八品的时候战九品,他为何不行,但同时他又不想趁人之危所以今日就过来宣战,顺道提醒一下,吴家的剑仙他见过,以前可能觉得九品有多稀罕,可跟辽金那群人打过之后,同阶七品,就连他打起来都吃力,后来遇见个八品,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胸口三刀,背后抗了一刀,不过也就是那一战,他让他一举破阶,只是滋味不好受,养了快两个月,要不是吴青,给他善后,估摸着也就埋在了那里。
吴青是看着方云一步一步走到的现在,说是仆人,可在北地他基本就没出过手,他只负责带着方云回去,给他疗伤,以前刚出府门的时候,他还会觉得方云在身边会束他手脚,这一回是打心眼里钦佩,很多在给方云熬药的时候,他都在想,要是自家公子真能这样子上越过龙门,这个江湖可就有得看了。
之前他偷偷把方云的消息传回去过,家母说让他立刻把方云带回去,不然就让他死,他没办法,驾着马车带着昏睡过去的方云才走上三天,后者一醒,又是背着剑,一瘸一拐的往北地过去,再后来,方云上了八品之后,府上也只是托人传话,要他好好看着公子,能活着回去,他当首功。
吴青当时还在熬药,看完信,将黄纸往火炉里一扔,仰着头乐呵呵一笑,他知道这话还有后半句,若是公子死了,他一样活不成,可北地哪天不死人?公子要是死了,他得先报仇,然后自尽,就这么想着,以前怕死的吴青,突然就不怕死了。
功劳什么的早就不想了,可有生之年啊,他还是想看着公子能上九品。
徐江南这边四人喝酒聊天,卫月醉了一宿,再闻到酒味就有些难受,刻意坐在窗口位置,不过听到这是五十年的陈酿之后,又馋嘴喝了一小杯,心满意足。
再到叶平从王家回来。
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显然收获不少,不过回来之后,先没提,闻着酒香就跟刘伯單翻脸,说难怪王家他不去,原来是因为这种好酒。
刘伯單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坐着,只是傻乐。
不过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叶平说王阙让他上门去谈那门亲事。
叶平只是冷笑吐出了活该两个字。
在刘伯單抓着脑袋懊悔的时候,叶平这才开口说起在王家的过程。
说王阙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非但不意外,还把案台上准备送到金陵的奏章给他看了,规规矩矩,并无任何偏驳的意思。
如此一来,就连叶平也抓不出毛病,你说长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长安令要是充耳不闻,金陵该做何感想,可要是言辞太过偏激,叶平和刘伯單心里也不舒服,唯有就事论事,像叶平这种老实人,自然也不会得寸进尺。
徐江南听了以后,笑着说王家这才是老臣风范。
天下没有哪个君主喜欢拉帮结派的臣子。
不过此间事了以后,徐江南陪着叶平喝了几杯,便起了身子,叶平不解其意,刘伯單笑着解惑。
卫月显然还沉浸在糕点的美味当中,听说要走,一脸不舍。
不过见到徐江南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连忙跟了上去,顺道还给叶平等人挥了挥手,自然也没见到徐江南跟门口小二洽谈的光景。
等下了楼,掌柜在门口站立不安,手上拎着一小包的糕点,见着徐江南之后,连忙迎了上去,只是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实在难做。
徐江南没在意,径直出门。
只是潇洒撂下一句自己拿着。
卫月接过黄皮纸袋,前脚贴着后脚跑了出去,眼睛眯成一道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