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凉州具名的猛士王双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老资格的李典,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吕虔……马岱的压力很大啊。
一个时辰后的青亭,成了兖州军的前哨战。
当典韦的本部人马冲破关卡时,那支不过五十人的边防军拿出了武士的尊严,硬抗着典韦过百人的进攻,最终折损过半才匆忙逃窜。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好像喊来了一支五百人上下的驻军,典韦认为很可能是近畿县城中的守军,这支兵马的战斗力根本无法与边防军相比。
那些崭新的披甲与刀兵,根本不是典韦麾下重步卒的对手,仅仅是带着军卒一个冲锋,典韦仅仅是冲锋了一次,便将这支由五个百人队组成的兵马击溃。
像开玩笑一样!
典韦冷酷的脸上带着冷笑,不堪一击!
“大公子,属下不辱使命,青亭已收入您的囊中,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在青亭布下简单的军寨后,典韦拍马迎接曹昂大部的到来,在那座原本属于亭长的亭舍中对曹昂报告着前番作战的情况。
“典将军的意思是,豫州的边防军与内里的驻军根本是两支兵马?”曹昂听了典韦的报告,对豫州的边防军士的战斗力很是惊讶,在听到边防与豫州驻军根本没有可比性后开心的鼓掌说道:“是了!马二兄自凉州赴任可携五千凉王亲军,如今虽然拿下豫州,但麾下人手不足,哪里会都是精锐呢?”
心中不由得,大大地舒了口气,但也对凉王覆甲军有了新的忌惮,不由得望向西方说道:“马叔父好本事啊……”
典韦驻军陈留,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典韦起于微末,以豪杰之身辅佐他的父亲曹操平定兖州立下功勋,所挡皆破身先士卒,可谓是军中第一猛士。而自典韦升任都尉起,便一直作为曹操的宿卫,所率五六百人的本部,尽数由军中猛士充任,不可谓不精锐。
五十名边防军,竟能扛住典君帐下三百猛士的冲锋突击,并对他们造成十余人的伤亡,最终还逃走了一半……由此可见,那支兵马一定是叔父马越麾下名震天下的凉王覆甲!
虽然说现在朝廷与凉国的形势好似水火,双方相互攻伐大小摩擦始终没有停过,但曹昂知道,那是公事。
私下里,曹操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凉王是他的叔父,马曹两家,可称为世交。
早些年间,他们二人也曾立下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的誓言。只是如今各为其主,公私分明,在言辞上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这个各为其主的‘为’,是成为的为。
他们如今已经成为各自势力的主人了。
“进兵陈国,向狼汤渠前进,一路分兵围攻扶乐、阳县,直向陈县进兵,看看马二兄的反应。”
曹昂说罢,转身走入帐中整理行装。
‘乒’地一声,行囊里一柄华贵的匕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曹昂的眼睛看在匕上,便再也挪不开了,记忆的闸门在脑中轰然打开,时光流转。
那是……二十年前。
那是的曹昂不过是跟在父母身边的小孩子,远不似如今这般风光。那是他的父辈们好像也都是那样,大家在洛阳其乐融融,甚至在一同会猎于林场。
就在那个时候,马叔父将这柄匕送给了他,说是他在羌王大营里抢来的,全身上下唯一一个值钱的物件儿。
曹昂堪堪记事,当年许多事情他都已记不清,但唯独这件事,伴随他的成长与马越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而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马越这个人的形象,也定格在那时的模样,颌下无须,容貌威猛,面带笑容。就那样笑着把这柄雕着华贵石头的匕放在自己的怀里。
那时这柄匕在他看来就像一柄长刀一般,甚至比他的胳膊还长。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马叔父,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他的名字。马叔父连着干掉两名当朝大将军,做了辅国大将军、马叔父平定了凉州,将宋建的头颅送到朝廷、马叔父杀了兖州刺史刘岱、两位袁叔父都死在他的手里……这天下也在二十年里经历了大乱,大乱后的短暂和平,和平后更大的冲突。
循环往复。
到了现在,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父亲总说,天下的局势变得明朗了,不出几年一定会重归一统。
曹昂当然知道形势明朗了,尽管他也觉得朝廷这次有些不地道,但他在很多时候也只能遵从。
马二兄对不起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事,为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