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给他十万兵马,他都不敢保证朝廷能够做好与凉国决战的准备!
“陛下,传信凉王吧……这场仗打下来,天下将生灵涂炭,洛阳更怕是会成为一片焦土,臣怕是不行了,还请您传信凉王入京……执掌大局。”
曹操认输了,这怎么打?
他仅有的外力就是孙坚了,难道要他传信孙坚率兵入京?且不说孙坚来不来,凉国在青徐二州的部署,也断然不会让孙坚入京的。
更何况,比起孙坚,他更认为马越还可依靠一点。
就在马越与曹操一个传檄天下,一个传信天下的时候,刘备督帅七万兵马入京的路上,撞到了另一路大军。
凉国豫州的大旗迎风招展,白面的大旗上用红字写着巨大的马字。
马岱,马伯瞻。
豫州的兵马不多,只有堪堪三万而已,远远观去营寨甚至不及荆州军一般壮观,但其威势,却更胜一筹。
众所周知,凉国兵皆披玄甲,凉州盛产的黑色大漆封存之后的甲胄兵器都会更加耐用,并防止虫蛀,能保存数十年光景。
但是这支豫州兵马,白衣白甲,全军披麻。
马岱没有理会高悬刘字大旗的兵马,事实上他现在谁都不想理会,他只想走一条最短的路线……这一头是豫州,那一头是潼关。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不去想,也不愿想。
他的父亲没了!
刘玄德的兵马做好了迎击阵型,却见到这支全军披麻的豫州军拔营而起,一路向北就好像没见到他们一般,这令荆州兵的内心……很奇妙。
刘备有些矛盾,他可以选择从后面围困这支兵马,但他无法给自己找出理由去进攻这一支像送葬队过军队的士兵。
但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武关啊!
忍着内心的矛盾,刘备打算派出探马于这支兵马接洽,如果马岱的兵马一定要剑指朝廷,那他就只有亮明了刀枪摆开阵势了。
说实在的,在开阔地上三万兵马对七万……刘备是因为自己稳操胜券才会这样问一问。
如果他处于弱势地位,会毫不犹豫地进攻。
不过他的探马还未派出,便被披麻罩甲的凉地骑手逼了回来。
双方的兵力差异很明显,但双方的兵甲差异更明显,凉地骑手顶盔掼甲,便是荆州的将军都未必有他们那么严实的防护,狰狞的兽面甲内传出凉州人瓮声瓮气带着凉州土语的传话。
“豫州牧马伯瞻将军有令,传告荆州刘将军,我部兵马前往潼关奔丧,望将军勿要阻拦。”
凉地骑兵高昂着头颅说完这句话,甚至都不等刘备答话便拨马回头,策马向着北方追赶离去的大部队。
张飞向地下唾了一口,转头拽缰对刘备说道:“什么东西!兄长,你话,弟弟我这就带人把马岱这支兵马平给你看!”
刘备望着这支白色的军队离去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色。
“先不要管他们了,到了武关之下,守将不会放他们进去的。”刘备转头对身旁的张飞、黄忠、赵云、魏延等将说道:“镇守潼关而死的,是马岱的父亲,也是凉王的兄长……凉国此次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曹丞相请马越入关也是不成了。兵戎相见,天下生灵涂炭,兄弟们,你们怕吗?”
张飞笑了,赵云面色坚毅,黄忠握着腰间那口宝刀的刀柄缓缓磨痧,魏延昂着头颅等待刘备的下文。
“在曾经的战场上,刘某没能保护好的兄弟。”人们都知道刘备在说刘德然,那个英年早逝的汉室宗亲。“刘某曾以为此生不会再主动将兄弟们派上战场。但是现在,汉室最后的皇都唯恐不保,我们都有可能命丧其中……但是刘某希望诸君谨记,你们是我自己选择的兄弟,我等将在洛阳城下共同浴血奋战!”
“战!”
荆州军战意高昂,隔着十五里路远远吊在豫州军后面向着武关进。
马岱在万军当中策马,白色的旌旗快要遮蔽住远处的城关。
“将军,若武关守将不教我等入城当如何?”
“摆下投石炮,取出火油罐……派一千名士兵为马某写一千封信射入城头。”马岱一贯沉静的脸上如今却带着马氏一族睥睨天下的傲气,这种神色像马、像马越,可唯独不像马岱,“告诉他们,马某三万兵马借道前往潼关以西祭拜家父英灵,往守军开关豫州军承诺不伤人、不入城,只求借道。”
“若他们不放呢?”
马岱眯起了眼睛,轻声说道:“遇关摧关,城阻破城……马某倒要看看,这天下谁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