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一看到县令大人来了,吓得连忙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睛泪地:“青天大老爷在上,这位捕头大人害我把菜和鸡蛋者弄烂了,还不肯赔我,我儿子还等着卖菜和卖鸡蛋的钱去看郎中呢,求青天大老爷作主。”
“大人,那马根本就没有碰到他,这个老汉好生无理,自己摔倒还要小人来赔他的货物,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的确没有撞到他,这老头是倚老卖老罢了。”刘金柱据理力争道。
“啪”一声,把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县令大人一巴掌扇在刘捕头的脸上,这可是真打,那张不算白净的脸上一下子就多了五个指痕。
刘金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陆皓山会打他的,有些吃惊地说:“大人……..”
陆皓山大声骂道:“混帐,本官多次说过,以人为本,就是再急的公务,也不能光天白日之下在闹市纵马,更不能伤害百姓,实在是急,你可以稍稍改下一路,闹市纵马那是草菅人命,老人家即使不是被你撞倒,那也是因为你才把菜和鸡蛋打烂的,你不能强词夺理。”
“还有”陆皓山继续说:“古语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尊老爱幼这是美德,你堂堂一捕头、五尺多高的男子汉,竟然对一位老人家动手,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要是传出去,本官的名声也被你拖累,真是混帐,你都无法无天了。”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刘金柱低着头,咬着牙说:“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马上给这位老人家赔礼道歉,再赔偿他的损失。”陆皓山厉声喝道。
“是,大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在场所有人都看到刘金柱心有委屈、面有不忿,不过还是乖乖地给卖菜的老头赔礼道歉,还一起商讨那些菜的价钱,而围观的人早在下面议论纷纷了: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们石泉怎么没有这样的好官呢?”
“平武也没有”
“那刘捕头也太可怜了,被县令大人这样当众打脸。”
“是啊,听说那刘捕头还是县令大人的亲信呢,不就是几颗菜和一点鸡蛋吗,那老头也没有伤,有点小题大做了。”
“胥吏如狼虎,不严肃一点,他们敢把天都捅破,打得好。”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都是对县令大人爱民如子的行为赞不绝口,江油的百姓那是相当的自豪,而外地来这时赶集的人则是一脸羡慕,心想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青天大老爷,那就好了。
卖菜老汉捧手刘金柱赔的那一块:“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
陆皓山双手扶起他说:“老人家请起,刚才你说令郎身体有恙,还是快拿钱回去给他看郎中,不要耽搁了病情。”
“是,大老爷。”卖菜老头再三感谢之后急急脚地走了,那个担子都不要了。
“啪啪…….”
“啪啪啪……”一众围观的百姓热情地、欢呼着为这位大公无私、爱民如子县令鼓掌、喝彩。
掌声是认同,喝彩声是鼓励,在掌声喝彩声中,陆皓山也有些陶醉,不时向众人挥手道:“好了,都散了,忙自己的去吧。”
一边说一边向围观的百姓挥手致意,没料到脚边有一堆打破鸡蛋后留下来的蛋黄、蛋清等物,一个不留意,踩在那堆滑腻腻的东西上面,脚下一滑,“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头直砸在那个装菜的竹篮上,一下子把就把那个不是很结实的竹篮子摔个稀巴烂。
就这样的华华丽丽地扑街了。
刚才还大声叫好的百姓一下子不知所措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堂堂县令大人当众个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还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不好,大人受伤了,来人,快把大人抬回去,快。”站在旁边的刘金柱突然大声叫起,一边叫一边扶起陆皓山询问,可是陆皓山却没有半点反应。
“县官大老爷的头流了很多血。”人群中有人吃惊地大声叫起来。
其实不用他提醒,大伙都看到了,县令大人紧闭着双眼,一头是血,那血顺着额头流得满脸都是,看起来非常吓人,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摔破了头或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插穿了脑袋。
简直就是乐极生悲,事情转折得太快,就是一众百姓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回头想找那个卖菜的老头,那老头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刘金柱一把抱起晕倒的陆皓山,一边往衙门跑一边大声喝道:“快,找春和堂的华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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