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前走过的那段靠山的官路一下子塌了下来,泥水夹带着巨大的石头一下子把那段官路都给淹没,远远看去非常吓人。
要是再慢二刻钟,这支队伍有可能全军覆没,而大山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刚才他还提议陆皓山在塌陷的地方休息一下,结果陆皓山拒绝,命令部队加速前进,现在看起来,自家大人决定实在太英明了。
“这太吓人了,要是我们再慢一点,不是不能通过就是被埋在哪里,这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李定国一脸后怕地说。
不能通过,也就是不能准备到达目的地,朝廷怪罪下来不好,要是刚好被淹,出来剿匪没死在贼匪手里而是挂在路上,这也太不光彩了。
孙熊一脸愤怒地说:“天不开眼啊,陕西赤地千里,这是却是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这些当兵的容易吗,都三天没吃过一口热的,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吃生米了。”
天下大雨,除了路难走,做饭也是一个难题,就是想生火也找不到干的柴火,生不起火哪有热饭吃,好在陆皓山有先见之明,干粮备得很足,暂时还不用吃生米。
“原来还觉是美差,现在看来,这不是美差啊。”大山有些郁闷地说。
刚开始时,没什么战斗,大伙就像游山玩水一样,别提多舒畅,感觉不像是来剿匪,而是像是旅游,可是被这场雨一浇,一下子改变了他的想法。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当兵这碗饭,从来就不是好吃的,好了,走吧,后面的路已经被封,我们也没有了退路,只能一直向前了。”
“是,大人。”众人闻言,齐声应了一声,继续拉着马艰难地向前行。
走了不到半刻钟,突然有一骑拼命向前跑来,那用马鞭抽打马的声音,穿透着风雨声传到陆皓山等人的耳里,还有人拼命喊着:“让路,紧急军情,让”
紧急军情?
陆皓山闻言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抬眼向前看,隐隐看到有一骑在风雨中艰难地前进,突然那马一个失蹄“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那斥候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不过他马上爬起来,也顾不得马飞快地向前跑,气喘吁吁地冲到陆皓山面前,大声地说:“报,紧...紧张军情。”
“说!”陆皓山简短有力地说道。
“大人,前面出现大股贼匪,距我军不足十里,为首的是老回回马守应。”这次斥候说话利索了很多。
老回回?陆皓山心里一震,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先不说他手下兵强马壮,是众多义军中的实力派之一,此人还足智多谋,在义军中有“谋主”的称号,老回回造反早,手下的那些兵已经得到了锻炼和磨合,绝对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心里虽然震惊,不过陆皓山表面不露声色,沉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雨太大没数清,不少估计有几千人之多。”
顿了一下,那斥候有些不确认地说:“大人,敌军的斥候好像也发现了我们,请大人定夺。”
陆皓山看到那斥候一脸是血,那血不断被雨水冲涮着,应是刚才坠马摔伤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好,干得不错,你退下找郎中包扎一下伤口,等伤好后再论功行赏。”
“是,谢大人。”那斥候应了一声,一脸感激地退了下去。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李定国一脸凝重地问道,明显他也是了解马回回的实力。
陆皓山回头看了看那山泥倾泻的官路,然后一脸正色地说:“我们有马有辎重,这里两边是高山,就是想逃也逃不了,现在可以断了退路,只能背水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