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旦心中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向大户通兑可以避免挤兑。可问题是潞安的大户面上和和善善,背地里却是各自防着。
叫他们把大笔银两存在竞争对手钱庄里这比杀了他们还难以接受。
“府尊有所不知,潞安本地望族不会在济盛昌存银的。”
谢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沉声道:“他们不愿意在济盛昌存银就由他们去,本府的意思是叫你吸纳外地大户的存银。”
外地大户?
何旦一时间愕然。
他陷入本地豪族相互构陷,使绊子的思维定式之中,竟然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合作东主在潞安以外。
“府尊灼见,草民佩服。”
这一块做起来不太容易,但只要把关系网搭起来就可以坐地收钱,简直是人世间最爽的事情。
“嗯,你着手去联系吧。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本府说。”
谢慎十分和善的说道。
“多谢府尊指点,草民豁然开朗。”
有时候经商经营的就是一种思路。思路有了再做其他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而如果没有思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很难大赚特赚。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府尊便是劳心者的典范,怪不得他老人家可以替天子牧守一方,教化百姓。
现在何旦已经不仅仅把谢慎看做是一个合作伙伴了,他由衷的崇拜谢慎,希望可以从谢慎这里得到指点。
“不过向大户吸纳银两估计利这块得再议不能像官银那样了。”
谢慎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何员外且先拿一个章程出来,本府看过再说。”
何旦连连称是,又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
何旦刚刚离去,鲁种田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谢慎见他哭丧着脸道:“你就不能笑一笑,这可是老爷我大喜的日子。”
鲁种田摊开双手道:“老爷若是知道谁来了就高兴不起来了。”
谢慎心中一沉道:“是谁?”
“巡抚侯大人。额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巡抚了。”
谢慎愕然:“不是巡抚了?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老爷自己出去看看吧,侯大人就在府衙前。”
谢慎连忙起身迈开四方步朝前衙而去。
绕过照壁见侯恂果然在府衙前站着。
“抚院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谢慎冲侯巡抚唱了个肥诺,礼声道。
“谨修不必多礼了,老夫已经不是巡抚了。这次进京路过潞安府便特地来看看你。”
我靠!
谢慎心道这到底是闹哪样。侯恂山西巡抚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当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侯恂果然没有穿官袍。
而站着他身侧的则是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那些大汉身着飞鱼服,腰配绣春刀不是锦衣卫力士却是谁。
“老大人这番进京不会和几位缇骑有关吧?”
“卑职北镇抚司千户肖南风,领旨解拿前山西巡抚进京。”
这次锦衣卫拿人是公开的,肖南风倒也不怕说与谢慎听。
“罪名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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