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可疑人等及时来报。
至于开仓赈济灾民赵达开是绝不会做的。
打开城门让这些灾民混进来,赵达开已经是被气的半死。
要是即将送往九江、南康的这批军粮再被灾民分了,他可真要吃人了。
此时是非常时期,赵达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些灾民自己能讨到食吃不来烦他,他也能容忍这些灾民暂时在城中讨饭。
没办法,人都是被逼的,赵达开也得向现实低头。
王守仁率领的这只军队也跟着灾民混入了城中。
只不过他们是分批分散进入城中的,这自然是为了避免被怀疑盘查。
要知道他们是没有路引的,一旦被盘查必定会暴露真实身份。
不过眼下大批灾民涌入南昌城中,南昌守备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并没有派出大量的人手清查灾民,留给了王守仁充分的时间准备。
眼下王守仁最先要解决的自然就是将散落在城中各处的部下集结起来。
在混入城中前王守仁便吩咐下去,进入城中后不要急着碰头,而是先保护好自己。
与灾民待在一起,真真假假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
故而不到夺城之时,最好不要聚集。
当然,必要的沟通还是不可少的。
王守仁麾下的几名心腹将领分别负责所属区域的联络,有什么突发情况都要由他们出面进行商议。
这样几个人的小范围会面自然不会引起守军的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守仁渐渐将城中的守备情况了解清楚,决定发动夺城战了。
要发动夺城战,最关键的就是要控制南昌城的重要建筑。
南昌城中最重要的建筑自然是宁王府了。
藩王仅次于天子,其府邸规模自然十分庞大。宁王起兵称帝后,宁王府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皇宫,有重兵把守。
再就是巡抚衙门、按察司衙门,都指挥司衙门。
南昌作为江西布政司所在地,自然有巡抚、按察使、都指挥使这样的大员。不过很不幸的是前两位都是朝廷派来监视宁王的,自然不会和宁王一条心。而后一位都指挥使却被宁王收买。
宁王既然要造反,自然下定了决心,和心腹以及都指挥使商议一番决定效仿项羽设下鸿门宴,诱使两位方面大员前来。
只能说这两位大佬的警惕性实在太差,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二人兴致冲冲的来到王府赴宴,与宁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宁王却突然摔杯为号,近百名刀斧手从外涌入将两位大员拿下。
斩杀了二人后,宁王称帝,巡抚衙门,按察司衙门自然就没有太大的用处闲置了下来。
眼下宁王不在城中,真正发号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王的心腹,前江西都指挥使赵达开。
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南昌留守,是宁王朱宸濠放在后方安稳军心的重要棋子。
只有夺下了都指挥司衙门,诛杀赵达开,才能瓦解南昌守军的意志,从而以较小的损失拿下这座坚城。
南昌是宁王的老巢,只要拿下了南昌,不管宁王能否夺下安庆都必定军心大乱。
届时谢慎的援军赶至,宁王必定逃窜,再无一丝一毫对应天府的威胁。
所以赵达开必须死!
却说这日入夜以后,在南昌城各个角落潜藏的士兵纷纷朝城中城隍庙聚拢。
这是最后敲定的汇合地点。
之所以把汇合地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和都指挥司衙门只相隔了两条街,发起攻势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南昌城周围的军队基本都被宁王带走,现在城中的即战力也就是几千人,对上王守仁的这只奇袭军队也没有绝对的优势。
更何况王守仁动手的时间是在深夜,那些叛军士兵都在熟睡之中,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要以雷霆之势诛杀赵达开,那些叛军士兵群龙无首一定会投降。
为了避免被发现,王守仁下令所有人换上裹了厚布的靴子,并衔木枚前行。
这样行军虽然繁琐一些但效果极好。王守仁率众杀到南昌都指挥司衙门时,根本没有人发现。
毕竟城中巡值的人数有限,不可能保证每个片区每刻都有人巡查。
“冲进去,里面的人一个不留!”
都指挥司衙门是赵达开处理军政要务的地方,但并没有驻扎太多的兵力。除了几百名亲兵外,就是一些杂役、仆从、丫鬟,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守仁麾下的这些将士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发泄似的撞开府门,挥刀冲了进去。
那些守卫都在熟睡,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王守仁带着一众兵卒穿堂过院,直奔赵达开的寝居。
赵达开正自和小妾翻云覆雨,见外面火光闪现,直是大惊。
他一把推开小妾,披上一件外衫就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赵达开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回禀将军,有人冲进来了。好多,好多人......”
一名亲兵慌张的说道。
“怎么会有人来打都指挥司衙门?城门不是紧闭的吗?”
“末将也不知道啊。可能,可能是......”
“他们有多少人?到哪里了?”
“也许一千,也许两千,将军咱们真的要打吗?”
赵达开的心一下就凉了,都指挥司衙门内可供调遣的士兵一共只有五百人,以五百人抗击数千人,还是有备而来杀气阵阵的精锐,绝对是痴人说梦。
“还打个屁。都跟老子走。”
赵达开深吸了一口气,便狂奔着朝后门跑去。
在他看来只要逃离了都指挥司衙门,与主力汇合重整旗鼓还是可以一战的。
“哎,哎,末将这便召集弟兄们掩护将军。”
“嗯。”
赵达开对亲兵的态度很满意,对于他来说这些亲兵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舍弃的。
“不要跟他们硬打,边打边撤,跟着老子走!”
赵达开刚说完这话,一只羽箭便破空而来生生贯穿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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