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人心浮动

再也不敢了。啊……”左长谦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官职最大的是谁，大喊道。可惜，他求错了人。

    事情告一段落，瑞婷冲着左长林使了一个眼色，左长林顿时悟了过来，上前冲着赵志华躬身道：“大老爷一路行来，也是饿了吧，家里已经做好了饭，如果大人不嫌弃，请一起用顿粗茶淡饭吧。”

    赵志华却不敢生受，而是瞄向了上官衡的方向，知道见那位大人没有反对，才敢应承下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留下来倒是本官的不是了，好吧，今天本官就与民同乐。”

    好在瑞婷他们平时准备的食材够多，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上官衡本来也被安排坐在主位的，只不过他拒绝了。所以由族长和新任的里正兼村长作陪。

    没有上官衡的存在，县令赵志华就放开了许多。随着菜陆续上桌，最后一道鱼上桌，不同的是待鱼上桌后，瑞婷来到桌前，对着那炸好的鲤鱼，将碗里的暗红色酱汁倒了下去。同时给左长林使了个眼色。

    只听“吱”的一声，鱼身上迅速升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浪。同时一种极度刺激的酸甜气味狠狠的冲进众人的鼻腔，鱼身也挂满了暗红色的酱汁儿，看上去既喜气而又有食欲。想他赵志华也算是个老饕了，却没有见过精彩的菜式，指着松鼠鱼问道：“这是什么菜，这么奇特？”

    “大人，不如先尝尝。”左长林拿公筷给他夹了一块。

    赵志华好奇的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好吃好吃。

    “好！”他连菜都没完全咽下去，就赞叹道，“好手艺。”

    “这道菜叫做松鼠鱼，那刚才那一声是不是很像松鼠的叫声。以后如果大人喜欢，可是随时去长福酒楼解解馋，不过要等到明年上元节那天才正是开始，将会会成为长福酒楼的一大特色菜呢。”这是瑞婷给左长林安排的任务，必须完成。

    “嗯嗯，真不错，不错，本官定会经常去吃的。”边点头，又夹了一块，吃的是津津有味。他早就听说这个长福楼经常会推出一些奇特的新菜，莫非和王爷有着莫大的关系！不得不说官场的人脑补都非常强大，一个菜就能把上官衡和长福楼联系在一起。

    而桌上陪酒的其他两人，也都是夹了一块，一吃顿时大呼好吃。

    既然县令都说好了，其他人也不会扫兴。族长这位老人家更是频频地县令敬酒。等饭快吃完的时候，县太爷已经喝的满面红光。不过双目依旧炯炯有神，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县令，定是个好酒量的。

    来的时候，太急。骑着马一路狂奔。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县太爷是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离开的。

    “怎么样，瑞婷妹妹，这件事我们办的怎么样，明天中午是不是可以多添一道菜啊！”褚景瑞边说边兴奋地用手拍了拍瑞婷的肩。可惜下一秒，就“啪”的一声被上官衡无情的拍掉了。

    接着上官衡说道：“我也要谢物。”

    “啊？……哦……呵呵……我不知道啊衡需要什么？”瑞婷讪讪的，想起某位王爷可是帮了自己很大忙的。

    “我的荷包坏了，你给我绣一个吧，花色就你每天背的那个包包上的就好。”依然是淡雅十足的声音。

    “啊？……哦。……啊？——”

    “下次见面就要给我。”

    “啊？……哦。……啊？不行——”

    “记得你答应了的！”上官衡不给瑞婷一个反悔的机会。

    “不是，我没有反悔，只是下次见面好像时间太短了。”瑞婷提出意见。

    “时间太短？那好我给你三天时间，足够了吧！”

    “哦。”瑞婷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左长谦的下台，左家庄众人并没有一个人为其喊冤的，更没人上前，最后还是左啊贵和她娘，一左一右搀扶着把左长谦只剩半条命的身子带回了家。

    “快去找大夫，哎呦，你个贱娘们就不知道轻点。”左长谦现在没了里正的身份，骂起人来更加肆无忌惮。

    “她爹你就省省劲儿吧，我已经让贵儿去找牛大夫了。”桃花娘也没有和自家丈夫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劝道。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夫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

    “你说的轻巧，我挨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上前。都怪那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阴奉阳违。”无耻的人从不在自身上寻找原因，只会一味的怪罪别人。“桃花呢，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叫来。”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左长谦还在惦记怪罪桃花，他也不想一想，是谁贪心不足找上瑞婷他们家的。

    “桃花不是让你支使着割猪草去了吗？不在家。”桃花娘怎么不了解左长谦的心思，怎会把桃花叫过来承受他无端的怒火。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怎么了觉得我下台了就治不了你们了，我告诉你我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左长谦正叫嚣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

    “娘，牛大夫来了。”啊贵听着父亲的叫嚣，他不知牛大夫听了多少，只能大喊道。

    “牛大夫来了，快给我夫君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桃花娘还是担心自家丈夫的，毕竟再不好也不能更改了。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些皮肉伤，我开个方子，你们给她抓药，每天早晚各一次，饭后服，坚持一个月就好了。”

    “那多些牛大夫了。银子，他爹……”桃花娘从牛大夫手里接过药方。才尴尬的发现的家里的银子都在自家丈夫手里，自己身无分文。

    “啊贵，你把衣柜里面的匣子给我拿过来。”最后左长谦从钱匣子里取出一锭散碎银给了牛大夫。

    “你们谁和我回去拿药？”牛大夫看着左长谦的行事，颇为不耐。

    “啊贵去吧！”

    “让我婆娘去吧，啊贵腿快去山脚下找找我那不懂事儿的闺女。”前者是桃花娘，后者则是左长谦了，但两者表达的意思却截然相反。

    “好吧，我去！”左长谦毕竟在这个家作威作福很久了，桃花娘根本不敢反抗。

    瑞婷的绣房里，左慧巧担忧的走来走去，最后干脆起身：“不行，我得去找桃花。”

    “小姑，你找到桃花你能干什么？”不等瑞婷开口，左娉婷就拦下左慧巧问道。

    “我……”一张嘴，左慧巧才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姑你放心我已经让小石头他们顶着桃花姐姐家了，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再出面也不迟。”瑞婷这才优哉游哉的蹦出了一句。

    “什么，你都安排好了。那你也不早告诉我，害我担心这么久。”静下心的左慧巧也不转了，反而埋怨道。

    “怎么？还埋怨上我了，这种事儿本来就是悄悄的办才好嘛！要是这样下次就让小姑自己想办法，哼！”瑞婷说着一跺脚，扭过身去。

    “好啦，都是小姑的不是，要不，下次小姑给你买糖吃好了。”左慧巧知道瑞婷最不愿吃糖了，故意逗弄道。

    正在这时，宸智却进来告诉他们小石头来了。

    瑞婷不想耽搁时间，便问道“小智，小石头说了什么？”

    “石头哥哥说，桃花姐姐被里正大叔赶出了家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石头让别人跟着她呢！”宸智知道姐姐做的事，赶紧说道。

    “什么，赶出家门。桃花爹也太没人性了！”左慧巧惊呼。

    “小姑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吃了别桃花姐想不开，在出什么事儿。”瑞婷说道。

    “好。”慧巧很担心桃花的情况，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谁知瑞婷一行人刚被小石头领到河边，便听到河边有人在喊“不好啦，有人跳河啦，救命啊！”

    “一定是桃花，快、快走，我们去救人！”左娉婷一听，也急了。

    瑞婷也知道事情紧急，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他们跑过去，桃花也凶多吉少了。于是瑞婷也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哇，瑞婷她飞过去了！”小石头虽然知道瑞婷兄妹会些功夫，他们也学了不少，可让今天直接飞出去这么远的距离，还是第一次见到。登时有些目瞪口呆了。

    到了河边，桃花整个人都已经快要沉下去了，瑞婷只能飞略到空中以自身为基点将桃花救了上来。

    别说小石头了，就连今天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大人都惊呆了，这还是长林家的闺女吗？哪有人可想象鸟一般在空中飞的。

    正在众人惊讶的时候，瑞婷在桃花的身上微点，已经让她胃里的积水吐了出来。

    这一来一回也就几个呼吸之间，可见瑞婷的的身法是多么的快了。等到瑞婷把桃花放在岸边，众人才如梦初醒，赶紧围了过去。

    “是桃花，真是造孽呀！”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个被救上来人的姑娘竟然是上午传的沸沸扬扬的主人公桃花。

    “可就是桃花，也不该跳水啊！”有人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可恶的左长谦，今天找上了族老非说桃花坏了他家的门风，把桃花提出了族谱。”说这话的这人，就是二长老家的长孙媳妇。

    “小姑，大姐，咱们还是先把桃花姐姐抬回去吧，桃花姐姐的身上都石头了，别再着了凉。”瑞婷并没有理会村民的八卦，而是对着跑来的左慧巧和娉婷姑侄说道。

    “那我让娘给桃花姐姐熬一碗姜汤。”宸智说着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左慧巧就去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的着凉的。

    “慧巧，是你救了我？”正在左慧巧给桃花换衣服的档口，桃花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不是，是瑞婷。你真的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寻死，如果不是瑞婷的功夫好，你就救不回来了。”左慧巧看着好友的样子忍不住说教。

    “我……，我没法活了，现在的我清名尽悔还被爹爹赶出了家门。我只有一死，已证清白了。”桃花抽抽噎噎的哭诉。

    “桃花姐姐，你傻呀，你这一死你觉得是证明清白，可其他人却觉得你是心虚畏罪自杀呢！”听到这里的瑞婷忍不住进来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听了瑞婷的话桃花傻了，傻傻的问道。

    “桃花，你就没想过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到时候活的好了，还能帮帮你娘和弟弟。”左慧巧现在让瑞婷熏陶的十分自立，她也想桃花可以让自己一般，于是试探着问道。

    “我可以吗，一没手艺二妹技术，谁会要我！”听到左慧巧描绘的场景，桃花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可想到自身条件，她又打了退堂鼓。

    “谁说没有，我就要啊！我知道那天桃花姐姐故意往后躲的，手艺人多的是，可像桃花姐姐这么好的人就很少。”瑞婷干脆说破当天的情况。瑞婷想着，她可以开一间自己的绣坊了。

    “瑞婷妹妹，你——你都知道了。”

    “恩，那现在桃花姐姐，算是答应了吗？”瑞婷问道。

    “答应——答应什么？”桃花完全根不上瑞婷的节奏。

    “给我打工了，我准备开一个店面，现在正好缺一名掌柜的，我看桃花姐姐就正好。”瑞婷笑眯眯的说道。

    “店面？什么店面，我怎么不知道？”娉婷一听也疑惑了，她没有听说瑞婷要开店啊！

    瑞婷笑着让从笸箩里拿出一块白色的云锦递给了娉婷：“这是我闲着无聊绣的，你们看看咋样？”

    娉婷接过一看眼睛就直了：“这是你绣的？真是太漂亮了，你看，这鱼真的像是水里又出来的，年年有余，兆头也好。瑞婷你怎么做到的？”

    瑞婷笑了：“你们翻到反面来再看看。”

    娉婷听到，疑惑地把绣布翻了个面。天啦，正面和反面一样，图案同样精美。三个女孩子彻底呆住了。

    “怎么样，我绣的如何？”瑞婷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三人，浅浅笑道。

    “这是什么绣法，我们怎么没有见过？”左娉婷问道。

    “这叫双面绣，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琢磨出来了，你们看是不是正反两面的针脚一样整齐匀密，分不出哪个是正面哪个是反面。”

    “是。”三人齐声回答。

    “你们说如果我们开个绣坊专卖双面绣，能赚钱吗？”瑞婷再接再厉。

    “当然能了！”左娉婷激动的喊道。“瑞婷，你想怎么做？”

    “桃花姐，我请你做绣坊的掌柜你干吗？”瑞婷看着桃花问道。

    “我做，谢谢你，瑞婷。谢谢。”左桃花不是笨人，相反她很聪明，到现在如果她还不知道瑞婷是为了她才开的这个绣坊，她就白活了。挣扎着就要行礼。

    左巧慧赶紧上前给扶住了，“桃花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好，切莫如此多礼，赶紧盖好被子，不要着了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桃花姐。如果你要想谢以后来日方长，不在今日一时！”瑞婷也出言相劝道。

    “所以呀，你赶紧养好身体。到时候为我们多多的赚钱不就可以了。”左娉婷看桃花的事情确定，开玩笑道。

    “恩，既然瑞婷妹妹这么信任我。我能提议个要求吗？”桃花说道。

    “什么要求，桃花姐姐说。”瑞婷看桃花一脸的严肃，便问道。

    “我想卖身给瑞婷妹妹，”桃花说道。

    “卖身？不可……”左慧巧反对道。

    “慧巧你先别急着反对，你听说。这样一来即使是我以后过好了。一来我可以摆脱我爹的纠缠，二来也省的给你们家招来麻烦。毕竟我爹赶我出家门，是经过族谱备案的。所以，我也是有私心的。”桃花说着低下了头。

    “桃花姐姐你想过吗？你只要签了卖身契，可就是奴籍了。”瑞婷认真看着桃花。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如果没有瑞婷妹妹，我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好，你的要求我答应。不过不是卖身给我，而是卖身给衡王府。”瑞婷说道。

    “好。”

    当天瑞婷带着桃花到了小珠坡。

    “你要她卖身给我？”上官衡看着桃花，眼里的嫌弃一点不掩饰。

    “不是，只是借一下你王爷的大名，但实际还是我的人。”瑞婷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们交换可好？”上官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瑞婷拉近关系的机会。

    “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我要你店里的一成股。”上官衡说道。

    “凭什么？这样我太亏了。”瑞婷拒绝道。

    “我在送你一个教养规矩的嬷嬷，和一个账房先生如何？”上官衡接着加码。

    “成交。”

    现在掌柜的人选定了，可开店不是光掌柜的就可以的。铺面、店员，绣品这些都必不可少。

    “绣品我们还给去找我师父。”

    “师父，花儿娘？”娉婷问道，不怪她问。实在是瑞婷的师傅多啊！

    “恩，真是店里的事桃花姐姐负责，绣品我们就交给村里的女人们，负责人就是我师父你们看怎么样？”瑞婷向小姑和大姐征询意见。

    “我觉得可以，本来花儿婶婶在村里的绣技就是最高的，这样也很能让人信服。”左慧巧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