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松在将房门锁好之后,将自己的手机留在了煤灶旁。二人并没有从楼道离开,而是从顶楼的天台翻跃到了另一个栋楼顶,从其他的楼道溜了出去。
在安全的来到了小区的一个阴暗处之后,薛中堂再次问向赵东松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你的父母会受不了这个刺激而精神崩溃吗?”
赵东松此时脸上始终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他回道:“放心,我相信雯雯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相信我们死了,并且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在对方确定我们死后,趁他们疏于防范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趁他们没有想到是什么人干的之前,从医院里将那个被雯雯踩成重伤的臭小子给弄出来,以防他们用我父母来做人质”
薛中堂还是有点不放心,急忙回道:“万一对方真的绑架了你的父母该怎么办?”赵东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眼露出一丝狠毒,冷冷的回道:“如果他们真的用我父母来要挟的话,我保证他们的大少爷从此将不见天日而且我也会让他们今后在江城没有任何的栖身之地”
薛中堂总觉得此时的赵东松有些怪怪的,自己也说不上来,如果是换做自己,恐怕也会选择这样做,因为此时的情况根本不容许犯一点错误,任何的感情冲动都会使自己付出昂贵的代价,甚至到最后可能出现仇也报不了,父母也遭殃的局面赵东松这样选择无非就是一种交换的做法,他似乎在赌,赌那个叫阿灿的小子到底在对方的心里占多大的份量
随着一生爆炸声,赵东松的家里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看着熊熊的烈火,赵东松的心里在滴血,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命运总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将自己逼入绝境他总是不断的在问自己,只想平凡的过一辈子就那么的难吗?如果一个人的出生就意味着终结的开始,那就让终结的日期无限期的往后推迟,既然命运如此喜欢作弄自己,那么自己也只好反其道而行,你让我穷,我偏要有钱,你让我遭受打击,我一定会想办法双倍的奉还,甚至你想让我死,我也一定会用任何的办法来破坏你的如意算盘,直到你肯向我低头但是赵东松不知道为什么,李璐的那句话忽然从内心里冒了出来,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和李璐在街头相遇后,坐在餐厅的桌旁,两人曾经一同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当遇见挫折的时候,希望就是唯一的动力,只要有希望就能战胜任何的困难此时次刻,自己的希望是什么呢?
……
正当黄文彬为自己儿子被绑架之事心急如焚之时,一个神色匆忙的手下跑了进来,并且将一封信递到了黄文彬的手中,后者在读过上面的内容之后,气愤的将其撕的粉碎
李刚接到黄文彬的电话,立刻赶到了他的房间,问道:“老大,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儿?是不是少爷有消息了?”
黄文彬点了点头,指着地上一堆纸屑回道:“这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将阿灿活着给我带回来”
李刚嘴角轻微翘了翘,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上次让薛中堂侥幸的逃脱了,这次一定让他插翅也难飞
深夜十一点左右,赵东松和薛中堂两人将黄行灿用绳子绑的死死的,并且用胶布封住了他的嘴,最后装进了一个蛇皮袋。在确定马路上没什么行人之后,二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信上约好的地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中山公园。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停在了公园的后门,赵东松在下车时,从兜里多掏了五百块钱递给司机大哥笑道:“师傅,我们进去办点事就出来,你能不能在这里多等一会”
司机看了看手里的红票票,想到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生意,于是笑着回道:“行,等你们一个小时,过时不侯”说完将暂停营业的牌子给竖了起来,
赵东松和薛中堂将装着黄行灿的蛇皮袋一路搬进了公园,途中心灿不断的在挣扎。心烦的薛中堂用脚狠狠踹了蛇皮袋几下,就听见黄行灿发出痛苦的哼声,接着就老实了下来。
两人一直来了一个空旷的草坪上才停了下来,不时看着手表的赵东松平静的说道:“在过十分钟,对方应该就会出现了”
公园的草坪上十分寂静,不时传来阵真被风抚过时所发穿在沙响声。在离赵东松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正是一脸愤怒的黄文彬和一脸兴奋的李刚
赵东松的信中提到只许这两个人出现,否则他们不会保证黄行灿的安全。在双方到了一个都能看清楚彼此相貌的距离后,李刚首先开了口,他笑道:“没想到你们俩的命挺硬的,那样都烧不死你们”
薛中堂摊开了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回道:“你似乎弄错了,房间在爆炸的时候我和赵东松似乎正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呢”
李刚皱了下眉头,哼了一声问道:“别废话了,黄行灿在哪?”
赵东松听到这话之后,身体往旁边退了几步,一个鼓涨的蛇皮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薛中堂再次抬起右脚狠狠的冲袋子猛踩了几下,里面的黄行灿因为嘴被胶布所封,所以只能发出沉闷哼声
一直都没说话的黄文彬在听见儿子的声音之后,眯着双眼笑道:“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道理,虽然事后我知道了他当时企图强J你们的朋友薛雯雯,是他有错在先,可是他也尝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下辈子很可能连路都不能走既然你们都没事,为什么还不放了他”
赵东松对于黄文彬这句话感到无比的意外,冷笑道:“黄老板刚才还说自己是讲道理之人,怎么我听这话觉得那么刺耳,好象我们没事是拜你错赐一样”
黄文彬将双手背在了后面,摇头叹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现在像我磕头认错的话,我会往开一面不在追究,如果硬是要逼的我动手的话,你们别指望能有上次的运气
赵东松摇了摇头,从背后抽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并且架在蛇皮袋上,笑道:“不知道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李刚看到这副情景,不慌不忙的问道:“说吧,你们俩到底想怎么样?”
薛中堂慢慢的走上前,指着黄文彬笑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他们父子俩尝下被关在充满煤气的房间里是什么滋味至于能不能像我们这样活着离开,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黄文彬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雪茄,李刚帮其点上后,大声的笑道:“你们真的就那么觉得我会在乎我儿子的性命吗?麻烦你看下周围在说吧”
就在黄文彬的话音刚落,几十个手持砍刀的打手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看见这副情景,薛中堂立刻将刀抽了出来,大步的走到了射皮袋的旁边将绳口解开,露出了脸色红肿的黄行灿,并且将他嘴上胶布也撕了下来
黄行灿在看见自己的父亲后,大声的哭喊着救命,身体拼命挣扎着往前拱。赵东松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背上,笑道:“小子,你老爸就在你眼前,似乎他不打算救你”
黄文彬眯着双眼,好象露出了一副无奈之情,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只见有两个打手似乎同样抬着两个装着人的箱子走了过来。
……
之前潘文龙已经怀疑到是黄文彬绑架了赵东松的父母,所以自己亲自带人闯进了他的住处,在没有任何搜查令的情况下,强行将他的公寓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并没有发现二老的影子甚至在潘文龙气愤的离开时,黄文彬还客气的让他下次再来
李刚之前在夜总会里见过潘文龙之后,就开始怀疑警方会有所行动,于是将二老藏在了自己的家里,没想到潘文龙真的找上了们来,索性早有准备,不然今天晚上恐怕真的会让对方给挟持住
直到赵东松看清楚了箱子里爬出来的二人是自己的父母时,脸上都没有显出任何慌张的神色,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旁的薛中堂看了眼赵东松,知道他此时应该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种煎熬是无人可以体会的虽然自己一方挟持着黄行灿,可是他的命比起赵东松的父母来说就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做好了准备的薛中堂只是在等待赵东松到底会如何选择,是互相交换人质,还是来个鱼死网破将对方赶尽杀绝
东松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脸上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一旁的李刚笑道:“我说过,一定会让你们再次见到宝贝儿子的,我没有说谎吧”
东松的父亲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过去东松那边,可是当身体刚刚向前迈出一步时,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人死死的扣住无法动弹只见李刚在摁住他之后,慢慢的走到了他身边,小声的说道:“老伯,你千万别冲动,搞不好这次真的是见儿子最后一面喔”
东松的母亲一把将李刚推开,指着黄文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儿子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居然想害死他,还有没有人性了”
黄文彬忽然露出凶狠的脸色,对着东松母亲大声吼道:“你儿子手里正拿着砍刀架在我儿子的脖子上,你说我要怎么做啊?”
听到这话,二老这才发现在东松的脚下趴着一个满脸红肿的年轻人。焦急的母亲冲着儿子大声喊道:“小松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让妈担心死了”
赵东松苦笑了一番,大声回道:“妈,没事的,一会咱们就回家”
黄文彬一脚踹在东松父亲的背上,老人被踢中后痛苦的倒了下去,不时捂着自己的腰咳嗽着,母亲急忙跑过去扶起他问道:“老头子,你没事吧”
李刚看后大笑了几声,吼道:“你们难道想看见这两个老东西这把年纪了还受罪吗?乖乖的将黄行灿放了,否则的话别怪我不懂得尊重长辈”说完大步走到东松父亲的身边,一把将起拽了起来。母亲不断的在撕扯着李刚的衣服,而后者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赵东松
母亲的每一声吼叫都深深的敲打着赵东松的内心,虽然自己很想将黄行灿交出去换回二老的平安,可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算父母回到了身边,那周围几十个打手会让自己安全的离开吗?
薛中堂握刀的手在发抖,他向前迈上一步吼道:“李刚,你不是很厉害嘛,有种出来咱们再打一次”
李刚翘着嘴角摇了摇头,回道:“你放心吧,呆会一定会给你个痛快,只是现在还不行”说完猛的将东松的父亲提到了半空中,老人的双脚不断的乱踢着,因为他的脖子被李刚狠狠的掐住,不时呼吸出现了困难母亲绝望的瘫倒在了地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家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难道说是自己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要受到惩罚吗?无力回天的母亲失声的痛苦着,不到一会便晕死了过去。
赵东松知道自己的父亲心脏一直都不好,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他瞬间做了一个让自己恐怕会痛苦一辈子的决定,他大声的喊道:“爸,妈,原谅儿子的不孝如果今天儿子无法将你们从这里带走,你们放心,要么我会下去陪你们,要么我会让黄文彬全家来为你们赔葬”
双眼红肿的赵东松使劲的擦了一把眼泪,在薛中堂那惊讶的注视下,猛的将脚下的黄行灿提了起来,抬起一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
市某家医院的走廊里,本是安静的夜晚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五个护士正焦急的推着一张病床快速的赶往手术室,而接到通知的外科医生已经换好衣服在里面等待了。
在将病人小心的抬上手术抬后,外科医生冷静的问道:“伤员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的护士一边准备麻醉,一边轻声回道:“这个人送到医院时已经快不行,浑身上下都是刀口,估计大量失血导致休克,最致命的应该是后脖上的一刀,如果在深点,恐怕连脊椎骨都会砍断”
外科医生仔细检查了下伤口,急忙对一旁的助手说道:“立刻准备相应的血型,他的血都差不都快流干了,如果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年轻人此时对外界所发生的事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他的眼皮似乎在因为大脑里所想的事不断在跳动着。如果此时有人将耳朵仔细的贴在他的嘴唇上,或许可以听见他在说,快跑
半个钟头前,赵东松那一刀深深的砍在了黄行灿的肩膀上,在他将刀猛的抽出来之后,一股热血喷在了赵东松的脸上。痛苦的黄行灿此时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他痛苦的惨叫声不断的回荡在空旷的草坪之上。
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人砍伤,黄文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赵东松居然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做出了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因为自己的确没打算在交换人质后会放他们离开
李刚见到这血腥的一幕,立刻抬起自己的右掌对准了似乎早已晕厥过去的老头狠狠的拍了下去这一掌打在了东松父亲的腹部,老人痛苦的哼了一声,从嘴角里流出了丝丝鲜血。
就在李刚正觉得十分痛快之时,忽然对面的赵东松再次将砍刀提起对准黄行灿的另一只肩膀狠狠的劈了下去这次的力道至少是上次的三倍。只见黄行灿的半支胳膊似乎就快要掉在了地上,胳膊于肩膀之间只剩一些皮肉和血管还连在一起,而他本人似乎连痛苦的叫声都无法喊出,只是躺在地上不段的抽蓄着。
这两刀不仅砍在了黄行灿的身上,同时也砍进了黄文彬的心里。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嘴唇在不断的颤抖着他只听见旁边的李刚发出了一声怒吼,紧接着传来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之后,一个老头子满口鲜血的摔在了地上,而他的脖子似乎完全被人拧断了。看到这副情景,黄文彬似乎知道了对方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是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满脸鲜血的赵东松看着自己的父亲惨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深呼一口气之后,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似乎夹杂着一种悲凉,一种憎恨就连一旁的薛中堂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鲜血搀杂着泪水顺着赵东松的脸庞一滴一滴的滑落,只见他慢慢的将手里的砍刀高高的举起,然后嘴角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时,平静的夜空忽然劈出了一道闪电,将整个草坪照的通亮,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薛中堂清楚看见了赵东松那空洞的眼神,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一道寒光闪过众人的视线,从黄行灿那没有脑袋的脖子上喷出了一米多高的血柱,而他的脑袋居然被一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提了起来,重重的扔到了他的对面。
黄文彬浑身颤抖着向前迈了几步,从地上将自己儿子的脑袋捧了起来,忽然他也同样发出了一种悲凉的笑声,他一把从一个手下那里夺过砍刀,将赵东松的母亲整个人翻了过来,对准其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就在这一刹那,一把砍刀如离弦之箭准确的刺进了黄文彬的肩膀。被刺中后的黄文彬双手一个颤抖,砍刀掉在了地上。而赵东松的母亲仍然毫无发伤的躺在那里。
受伤的黄文彬立刻抬头看去,只见薛中堂两手空空的正快速向前奔跑,脸身那种阴冷的神情另自己不断的挥手喊道:“快给我拦住他”
十几个拿着砍刀的打手快速的向手无寸铁的薛中堂靠拢过去,其中一人跑到了薛中堂的侧面对着脖子就是一记横劈薛中堂忽然一个急停,身体猛的下沉,转身一个扫堂腿踢中了打手的小腿根,紧接着趁对方倒地之时一把将他手上的砍刀夺了过来对准打手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被刺中的打手从喉咙里喷出一股鲜血洒在了薛中堂的脸上,后者不作任何的停留提着刀就冲进了人群里
李刚护着受伤的黄文彬退到了一处比较安全的角落,忍着肩膀传来的阵痛,黄文彬指着远处的赵东松颤抖的喊道:“他们两个都要死,一定要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