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臣服于我非愚民

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正因为是同类，道尔顿，你应该比谁都能看懂我。”

    仿佛被这样的话蛊惑，道尔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下意识地抬头怔怔地看向伊格尔，却正巧对上了伊格尔的眸子——

    黑色的气流铺天盖地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全然负面的精神将小小的自己包围其中，无数张牙舞爪的暗影在黑暗的背后飘舞游动，空洞的眸子却直直地盯向自己……

    好……可怕……

    感觉下一秒就会……会死的……会被毫无痕迹地吞噬！

    那样彻骨的冰冷，冻结了全部的神智，以至于自己连这一切的真伪都无法用理智去进行区分！

    恐惧……无法自持的天性……

    这个家伙……到底……

    感受着手下的颤抖，伊格尔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安抚地拍了拍道尔顿的肩膀，看着他冷汗连连地从幻影中回神。

    “那是……那是……”

    对此伊格尔并没有作答，只是笑容浅浅地看着道尔顿。

    “你一直在关注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你需要我帮你，所以——”

    还有些浑浑噩噩地道尔顿看着伊格尔半掩在黑暗中的脸庞，皮下细胞因为剧烈的冲击和惊恐依然处于麻木的范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却不得不被对方这样强势的话语所吸引。

    “服从于我，道尔顿，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想做什么……”道尔顿竭力维持着身为部落继承人的冷静，却被进一步握住他的肩膀的伊格尔击得粉碎。

    “你应该很清楚，从你进入E班，你的兄长进入A班开始，你就注定了不可能再翻盘。但是，我却可以帮你。”

    【你知道了些什么？】自从伊格尔强制震慑系统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系统突然出声，机械般的声音竟是让伊格尔有种淡淡的怀念。

    【怎么，无所不知的系统也会好奇这些小事么？】

    【……】

    【道尔顿的哥哥是奥伦德的衣下之臣，但就这么白白地将兽人部落的势力交给奥伦德只会进一步加固他的气运，我才不要做这种傻事。刚好道尔顿瞄上了我想拿下我作为争夺部落下一任酋长的砝码，那么我只要换一种方式来诱导他，他就不禁不会来杀我，还会成为我的助力。】

    【又是一个被你恩威并济所算计的可怜虫。】

    【多谢可怜虫夸奖。】

    “为什么……要帮我……”道尔顿似乎依然在迟疑着，做着挣扎。

    “因为，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当然就是我的朋友。”

    最后一个砝码已经压下。

    看着面前兽人少年迷茫中带着思索的表情，伊格尔知道，自己已经是胜劵在握了。

    最终咬了咬牙，道尔顿终于点了点头。“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兽人一族的利益都不能受到损害！”

    伊格尔没有吭声，只是挑了挑眉毛看着道尔顿。

    “不能受到过大的冲击！”

    伊格尔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道尔顿。

    见伊格尔依旧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兽人少年终于沉不住气地低吼出声，愤愤地看着眼前的伊格尔。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宰我么！”

    “我本来就是在宰你啊。”

    “……你这个混蛋……”

    见面前的兽人少年真的沉不住起了，伊格尔才收起顽劣的笑意，抬起右手放在心口，低低地声音在两个人周围响彻。

    “以昂卢多兰一脉第三百七十九任精灵王的名义宣誓，若道尔顿莫桑臣服于我并恪守忠诚，我必保护兽人一族之延续，兽人之传承将永远流动在曙光大陆的血脉中！”

    金色的纹络在纤细的手腕上缠绕，随后凝聚成了一圈金色的环状痕迹，浅浅地覆盖在伊格尔的手腕上。

    “精灵王……”

    看着面前微笑着的伊格尔，震惊、羡慕、憧憬交相在道尔顿的眼中浮现，但最终，道尔顿还是低下了头，握住了伊格尔依然保持在空中的手指。

    “道尔顿莫桑，势必奉上我全部的忠诚和敬意，竭尽全力成为吾主最为锋利的刀刃，最为坚固的壁垒。”

    当时间流逝，曾经年少轻狂的他们也不复曾经的模样时，有人特地去询问已经是大陆一方霸主的兽人之王：“为何会臣服于当时被誉为废柴的精灵王，难道兽人之王已经预见到了精灵王手中有砝码吗？”

    而已经白发苍苍的道尔顿不由得缅怀地看向远方，然后转过头来正色道。

    【那不是臣服，而是陛下给予我的救赎。臣服于伊格尔陛下，是我此生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源自精灵王伊格尔昂卢多兰的记录书籍，《璀璨于众王之上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