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会认字做玩具了,已经会在沙滩边堆沙子,会抓紧绳子荡秋千了……
“都是因为你——”
严羽梁的声音隐没在风声里,再也听不清晰。
我也不觉得他说的话会有什么重要、值得听的,无非就是诅咒我、咒骂我的等等等等,反正这几年也不差他一个骂我,可能整个梦之国的人都恨不得拆我的筋,吃我的肉。他们不去想,是那些大人物非要玩这个战争游戏,非在统一和分裂中做文章,排除异己,扩展军备,囤积财富,甚至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只看到我这个光鲜的摆在台面上的靶子。
我被万民践踏,只是迟早时间问题。
统一和分裂从来不是战争的终点。
“把宝宝放下来。”我受不了严羽梁把宝宝举得跟个玩具似的。那是他的外甥,他却不知道。我向严羽梁走过去,看到他在随意玩弄宝宝,我心里只有生气。
“把宝宝给我!”我冲他喊,又担心他撒野。现在的严羽梁就像疯狗,不可控。
城墙上,都是风。宝宝再健康穿得再严实,也难保不会冻着。北方,现在已经是冰天雪地。我不是精怪,也不是从哪个烂泥潭里生出来的,我的血管里流着这个国家的血,我也希望这个国家的人民再不流血。而你们可能不相信、都应该知道,睡我的男人根本不是因为爱啊在意啊才睡我,我能左右得了他吗?或者说,我能令他爱上我?原谅我,我只想先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
“哈哈……”他竟然笑得出来,他扔着玩着他自己的亲外甥居然笑得出来!
——“够了。”严羽梁身后那个黑暗的身影出现得无比及时,简直像玄幻小说一样夹带着团团冷气冰蓝眼眸雪白肌肤幻象样地出现。
很可惜,他没那么美,他的冷却傲视群雄。人家有的是资本,没颜值也能担当。
果然严羽梁乖乖地把手中的“玩具”好好地还给我。但他竟然是拎着他后颈衣服,也不怕宝宝勒到脖子,我赶紧抢前两步,把宝宝抱回手上。宝宝这个傻瓜,张着一双葡萄样的大眼睛,不哭不闹,还咬着手指头纷纷流下口水……
我一点不感激他。别以为我欠他的!
——军衔绚丽夺目,所戴的军帽微微压低视线,使眼睛更深邃,一切都很简洁明了,不施粉黛,不染杂色,军装诱惑大抵如此。
如果我诚实点,我是可以承认这三年来这个军人蜕变如蝶。这形容男人女人都无所谓。他由一个简单的固步自封的东北将领,变成运筹帷幄掌握数百万人生死的大军阀,是枭雄。他的占山为王土匪一样的家族一直想走出去,闯得更远更骠悍,到他这辈,终于得以实现。
我瞧不起的不是他的出身,我瞧不起的是他整个人!
哪怕他现在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似乎想对着月光爱抚我,爱抚我疼痛的伤疤。“再失去另一半脸的话,你该怎么办?怎么向男人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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