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怔怔,‘门当户对’四字像一把铁锤一样砸在胸口,难受得紧。
好一会后才长吐出一口闷气,不过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这夜,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清早,正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是贺连城,脸色还是极臭:“起来。”
打着呵欠,起床做了早饭。
原本以为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没想到贺连城说到:“今天出去。”
霎时所有的瞌睡一扫而光,惊喜极了,怕招贺连城气不顺,赶紧垂下眼眸低应到:“哦。”
出门时萧东阳尚未起床,不可谓不早。
还以为这么七早八早,应是有事要办。
没想到贺连城去了客栈,直入芸娘的房间后,在唯一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芸娘站在窗前,差点吐血。
见贺连城呼吸均匀,是真的沉入梦乡,无奈的揉了揉脸,自去换上女装。
最后实在是闲来无事,干脆继续绣香包。
是绣给霍玉狼的,特意花大价买了最上好的材料。
花纹想来想去,绣的是祥云。
已经绣好了大半,看着挺满意,就是不知玉郎会不会收了。
想到他那天绝情的话,就忍不住叹气。
不曾想幽幽长叹刚到一半时,手中一空,香包被贺连城出其不意的抢走了。他仔细翻看后,问到:“绣给我的?”
芸娘微张了嘴,很是无语:“……”
一般的人不是应该问的是‘绣给谁的’么?这人这样问,让人怎么回答!
如果说不是绣给他的,芸娘打了个寒颤,整不好又会被困在郊区的别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出头之日!
罢了罢了,如了他的意吧,幸好绣的花色是祥云,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之意,就当是多谢曾受惠于他吧:“还没绣好,等过两日再给你。”
贺连城原本神情是紧绷着,闻言笑开了颜。
芸娘移目,眼前这厮确有好貌,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是赏心悦目。
贺连城把手中的香包递回去,正色说到:“这些日子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应杜玉兰的话较好。”
芸娘‘突’的抬头,看着面前神情慎重的男人:“为什么?”
贺连城好得好言解释到:“我明白你的孝心,可是你想过没有,现在是杜玉兰有求于人,才退一步迎了你娘进杜家祖祠,可若是不能如她的愿呢?你想过后果没有?”
芸娘皱起眉头:“祖祠之中可是大事,应该不会……”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口,因为不确定。
在杜府低声下气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最是明白娘亲和自己一向都是她们母女的肉中刺。
贺连城声音有些失真:“一旦你踏入杜家的大门,那么一切皆由不得你。杜家若想度过目前难关,唯一的办法就是杜贺两家联姻。你愿嫁么?”
芸娘瞪圆了眼,想到曾经被强捆入大红花轿之事,心里生出无数的惧意。
贺连城轻声叹息:“若真要你娘入杜家祖祠,可以另想办法。不要接受杜玉兰,她本就是包藏祸心。”
芸娘喉咙干涩涩的,问到:“还有什么办法?”
贺连城暴戾中带着坚定:“像我一样,做杜家的主宰。一切皆由你说了算!”
芸娘苦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到底男女不同,有很多事女人先天就比男人弱势。
贺连城柔声到:“你若信我,那就再耐心些等我,我定让你如愿以偿。”
芸娘神情复杂,低下头去:“多谢你好意。”
这样的婉拒,贺连城如何不知,他眉眼染上怒气:“你是不是想嫁给霍玉狼,想妻以夫贵,这样杜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必定会把你娘迎回去?”
芸娘说不出话来,无法理直气壮。
因为曾经在很多个午夜梦回时,并不是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