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薄柳之不争气的红了脸,轻瞪了他一眼,小声斥道,“好好吃饭!”
拓跋聿眯了眯眼,“我要你继续喂我......”他指了指她的唇,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薄柳之耳根一热,咬了唇,面上红得能滴出水,清幽幽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讪讪捻了一块玉笋,在他的注视下张唇咬住。
在慢慢靠近他的那一刻,心跳砰砰直跳,好似不是自己的。
微微闭了闭眼,薄柳之一狠心,靠近了他的唇。
几乎同一刻,他的长舌又潜了过来,将她唇上的玉笋含进唇间,两唇相贴,她能感受到他唇瓣两边肌肉的轻动。
薄柳之慌的退了后来,低下头,红着脸不敢看他,只是用羞愤掩饰她心里的激动,放下了箸子,嘟囔道,“不喂了,爱吃不吃!”
“呵呵......”拓跋聿宠溺的盯着她笑,摊开大掌捏了捏她的脸,“好,不喂不喂,我吃,全都吃了可好?!”
他这哄宠的声音,倒显得薄柳之像个孩子。
薄柳之苦笑。
很想告诉他,她比他大好不好?!
拓跋聿心情舒畅,也没在闹她。
怕过了,让两人半月来,难得的其乐融融被他破坏。
他端着瓷碗,不似以往优雅的吃法,而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好似用这种方法告诉她,真的很好吃!
薄柳之只在一旁静静的专注的看着他。
他似乎真是饿极了,一下子便吃了三碗,最后还喝了两碗清汤。
看着真被他清扫而空的桌子,一股幸福感和满足感将心房填得慢慢的。
以至于薄柳之连带着眼梢都是温柔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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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后,夜已黑。
拓跋聿给薄柳之披上厚厚的大麾,拉着她到宫里散步。
这一次,只有他二人,没有蔷欢,没有甄镶,也没有两个小家伙,天地间只有他二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紧握的双手一刻未分开。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她的手柔软而细腻。
寒冬入夜的皇宫有些寂寥,除了偶尔巡卫的士兵传来的踏踏脚步声以外,便是寒风吹夹白雪的声音。
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冷,薄柳之把手递到他面前,拉着眉毛委屈道,“冷......”
拓跋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摸样,失笑,抓住她的手夹在他的臂弯上方,“这样呢?还冷吗?”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裳瞬间把她手上的冰寒消去,薄柳之心满意足,将头也靠在他的臂膀上,“你搂着我就不冷了。”
拓跋聿咧嘴无声笑,觉得她每一个小小的要求都是可爱的,让他爱不过来。
他微微抽回来,撩开身上的大麾将她整个身子囊括进他的怀里,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让她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
一切动作完毕,他含笑低头看着她,似乎再问这样她可满意?!
薄柳之也抬头迎视他,笑得眉眼如月,“你真好!”
拓跋聿吃她这招,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更紧的搂着她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
半刻钟之后,两人至多行了十米。
薄柳之在他胸前吃吃的笑,“拓跋聿,照这样走,我们今天可以不用回去了。”
“那就一辈子走下去!”拓跋聿捏了捏她的手,凤目深深盯着她的脸。
“......”薄柳之心口一滞,嘴角却笑开了,“好,一辈子走下去。”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拓跋聿终是顾忌她身怀有孕,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往回走。
薄柳之拉住他的衣袖,眸中带着点点笑意看着他,“你干嘛?不是要一直走下去吗?”
拓跋聿气瞪了她一眼,“行,等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出来了,我陪你走,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走。”
“......”薄柳之脸色狠狠一白,揪住他衣袖的指斑白,她盯着他,眸光多了几份痛楚,“陪我干什么,你是皇帝,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看着你呢......”
拓跋聿嘴角牵笑,低头看她,刚要开口,目光触上她微白的唇瓣时凤眸微微一缩,“外头太寒,我们先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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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魂兰殿,拓跋聿便将薄柳之放进了软软的被窝,而后也褪下衣袍在她身边躺下,长臂一探,将她紧紧圈进怀里,宽厚的大掌揉着她的后背。
薄柳之安心的靠在他怀里,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熟悉的味道,她贪恋的深嗅了一口。
又微微提了一口气道,“拓跋聿。”
“嗯。”拓跋聿轻应了她一声。
“皇后的职责是不是掌管六宫?”薄柳之突然问。
拓跋聿一愣,笑着道,“自然。”
“那就不要把后宫的妃子遣送出宫。”
拓跋聿放在她背上的手一顿,“原因?!”
“如果六宫都空了,我还管什么?!”
“......”
沉默,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拓跋聿方开口道,“好。”
薄柳之喉咙一堵,嗯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拓跋聿低头看了她一眼,“累不累?”
薄柳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越是对亲密的人,越是敏感。
就如现在,拓跋聿觉得他们两人中间像是突然隔了一个屏障,他想跨过这道屏障触摸她,她却将这抹屏障又加进了一道。
压抑,堵在胸腔里,沸腾着,跳跃着,挤压着他绷紧的神经儿。
拓跋聿突地深深吸了口气,撩开被子坐了起来,又飞快压下被子不让凉风钻进,给她掖了被角,坐在床沿正欲套鞋。
手臂上的衣服却被一双小手抓住。
拓跋聿眉峰微跳,凤瞳燃着希翼,微侧身看着她。
没有放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薄柳之心口窒闷,又收回了手,清亮坦荡的双眼轻轻盯着他,嘴角微牵,自自然然道,“外面风雪大,回龙栖宫的路上拢紧大麾,别冻着!”
回龙栖宫?!
拓跋聿眼中蓦地闪过震惊和受伤:她在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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