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袍老者的书案对面,还坐着一人,三十岁许年纪,哪怕是在这皇宫之中,也是身覆重甲,面客清隽,颌下长须气胸,显得是威严无比。
“此子我知晓,据说只有十四岁,手腕心计不下乃父。我本道宗未然亡故自后,乾天山就该衰落。不想此子,居然一鸣惊人,在东临云陆,如此强势。吾曾细研他用兵,其实并无太多出奇之处。只有二点,一是老到,二是迅捷,往往直击要害,打敌军三寸,令人粹不及防。真不像是才初掌兵之人,倒仿佛是身经百战了一边”
“哦?太尉对此子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9”
皇袍老者白眉微动,而后又沉吟道:“十二个行省,也就是南北万里之地,这乾天山,勉强已可立国建制了。甚至日后一统东临云陆都有可能”
老者蓦地站起身,走到一旁书架。先是从那标记着甲字的一层,第三十四列处,取出一个宗卷。只见那封面之上,赫然标记着乾天山宗未然六字。
皇袍老者随后便用笔,在宗未然之后,写下了‘宗守,的名字。
接着又想了一想,又在其后加上了‘少年可畏,四字。
“十四岁?记得朕十四岁,还只知怎日逗鸟遛狗,游手好闲。这宗守却已在战场上,破数百万军。朕若能生子如此,又何需日日如此忧心?担忧那神皇之变一一”
自嘲一笑,老者再次把宗卷的位置前移,插入到第二十四列之前。
看着这木架而后是目光幽幽:“强敌未去,也添新敌。朕也不知该是沮丧还是兴奋一一”
那被称为太尉的中年身躯微颤,就已恢复了镇静。君皇如此,他这些年来,早已习惯。
同样的时间,十数万里外的东临云陆,同样有一人,站在城头处将宗守的名字,刻在那垛墙之上。
这人二十岁许,额头宽广,五官奇异却不显丑陋,反而有种独特的气质,身旁跟着数人随之巡视城墙。此刻却都静静在这青年身后站着。
“乾天山,宗守!”
青年将最后一笔刻下,就一直默默。而后阴沉着脸望向身后的城池。
这是一座绝不逊色于乾天山,甚至更有胜之的大城。街市繁华人群密集,摩肩擦距。
只是青年,却是心不在焉,脑内面,反反复复只有‘宗守,这二字。
“六战六捷,连雄霸风怒那样的枭雄,居然也如此干净利落的败了一”
最后这所有忧思,都化作一笑:“也好人生之中若无对手,岂不遗憾?”
乾天山城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早在前方战报,传回来的此日,所有街坊,都是张灯结彩。所有城内之人,几乎都是披红戴绿,把自己装扮的是喜气盈然。
而待得第三日清晨时分,更是无数人,汇聚在东城的城门口处把这片地域,是围得水泄不通,虎中原早早帅着两万铁骑抵达奉命与东城军都统一起,负责维持此地秩序。
望见这城门口的情形时也是吓了一大跳。即便宗未然还在世的时候,这乾天山,也不曾如此热闹过。
不禁是愈发的佩服,自己那老子的先见之明。要是等君上的车架返回,在这里只怕是寸步难行。
当下毫不客气,指挥着东城军数万余人,大棒挥舞,将那人群强行分开到了两旁。
他此刻已经突破了武宗位阶,成为玄武宗师。板起脸后,气势也颇为慑人。加上这些天在战场上,杀人无算。浑身上下,已隐隐有股杀伐之气。大声呵斥,气势十足,寻常人即便是正眼望他,也绝难以支撑。
不听话的,就直接大棍狠狠抽了过去。
不过须臾,就或骂或打,清出一条通往城中心的路出来。
不过这些围观之人,却也不恼,大多仍是兴奋无比,神情振奋。
虎中原一手执着虎霸刀,身躯笔直的站在城门处,与那些东城守将,神情肃穆的恭谨等候。
对那些杂声,本不在意。接着须臾,就又双耳耸起,仔细倾听起来。
“该不会是胡吹吧?那云瑕风怒,烈焰雄霸,是何等样的人物?先君数年时间,都无法摆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这么败了?还各自害让了半省之地?以前这城里也有些传言,九假一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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